在听说了郁氏的事迹之后,颜神佑又下令女学里组织类似讨论。同时,往演武堂那里去。演武堂虽然是军校,却是在数年努力之下,文化成绩被强行提高。军中对于性别之间的差异相当的理解,单就武力值而言,绝大多数的女人是比不上男人的。部队又是一个慕强的地方,在这里说什么男女平等,效果并不会很大。颜神佑要做的,就是保证他们不去添乱。
这倒比较容易办到,她在军中素来有些威望,放下话去,不特演武堂,便是玄衣等处,也是风平浪静,并不生事。
让她没有料到的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自吴洪开始,跳出来的人便越来越多,什么样的人都有。反对派像是冬眠的蛇,觉到一丝暖和气,便又苏醒了过来,盘起了身子、竖起了脑袋,时刻准备着要咬人一口。
战火不断蔓延,开始是说女子要回归家庭,才有利于社会发展。男耕女织,体力差异,自然分工,各司其职,方是天地自然之道。苏楼等人加入战团,反问可有富家男女亲自耕织的既然都不用做体力劳动,就看脑力喽。
渐次说及朝中女官等,一一指点品评。必须说,这些女人做官时间既短,又是万人盯着,竟比男同事们更谨慎守法。为官方面完全挑不到错处,又改而挑剔其政见。
颜神佑端坐静室,对着墙壁一挥拳头“成了”起身推开了门去,命人去唤冯三娘来。
冯三娘来得极快,见面便问“殿下,要动手么那些出头冒尖儿的,我都查明底细了。”
颜神佑问道“查明了又待如何是抓是杀”
冯三娘道“瞧殿下说的,我何曾办过那样的傻事”
“你待如何”
冯三娘往前凑了凑,颜神佑配合地探过头去,冯三娘在她耳边细语几句。颜神佑笑道“这样更好,你去办罢。”
冯三娘办事果然妥贴,就着原本的引子,给它发了一发。不多时,原本蜇伏起来的不同政见者,也纷纷出动了。由女官制度,渐次波及到了新政。新政每一条,最后都与切身利益相关,或是隐田隐户,或是盐铁之利,又或是根本的科考之法。
事态的发展,连始作俑者都要惊慌害怕了。吴洪很是心惊,他并没有什么靠得住的后台,上书纯是觉得安全又能有高回报。公主已经退下了,其势已失,岂有退到一半又再折回来的道理照着正常情况发展,该是“齐国公主在正义君子吴洪的批评之下愧疚引退,吴洪功成名就为东宫赏识,从此平步青云”。
然而齐国公主居然不动了,反倒是一些奇怪的人动了起来。吴洪应付小事儿是有些小聪明,事情一大,他休说是掌控了,便是看,也看得眼花缭乱,分不清个东西南北,看得一阵阵的眩晕想吐。
颜神佑对眼前的局势却是乐见其成的,吵吧吵吧,吵吵架是坏不了事的,闹得大一点才好,好让更多的人去思考新政,顺带就将女官制度再给想一回了。思想的传播就像娱乐明星,不怕负面评价,就怕没有评价没人搭理。
是以论战持续到秋天,颜希真再次进京的时候,姐妹俩一打照面儿,颜希真便大吃一惊“你这怎么了”
颜神佑自觉状态极好,笑道“没怎么呀,看我,多有精神的”
“人的脸上泛着宝光,你的脸上这泛着贼光。”说着,戳了戳堂妹的脸颊。
“宝光何解贼光何解”
“宝光者,光华内敛,圆转如意。贼光着,闪亮刺眼,颇有病意。”
颜神佑道“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