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预料有考试的就有作弊的,有排名次的就有走歪门邪道的,为此,颜神佑还提前做了很多的预防措施。比如说糊名制,比如说一张卷子要三审之后取个平均分、最后卷颜肃之都要再看一遍。搜身是没有了,却是一人一个单间,一应考试用品都是礼部,不让考生有夹带的理由。
考试科目的设置也在一定程度上防止了作弊。按照君子六艺的要求,基础知识类包括礼、乐、射、御、书、数,一共六样。这里面,礼里还包括了律法,乐里包括了写诗作赋,射御合并考体育之外又考一点粗浅的军事地理知识,书里包扎了经史,数就是理科,连上策论,一共六门。
头一回考试,还没个历年试题当成参考,出题人是政事堂几位宗师级的学霸。
本来她还想招人来誊抄试卷的,碍于这年头的识字率有点低,识字的人都很忙,这一条只得暂且放下。
可以说,已经做到了最大限度地防范作弊了。在考试刚刚兴起,考生们还没来得及琢磨着作弊的时候,已经提前两千年把所有能执行的反作弊手段都拿出来了。要是这样还能有人作弊成功,那颜神佑也要写一个“服”字。
岂料人家不作弊了,反而拿舞弊说事儿了。作弊、舞弊,一字之别,天差地远。矛头直指颜神佑
颜神佑我去年买了个表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真想掐死这个没眼色的王八蛋啊
得亏现在造纸业还不算很发达,国家又要编书印教材什么的,民间纸张还是比较缺的。要是造纸成本降下来了,这还不得贴得满街的大字报啊
颜神佑心里已经电闪雷鸣,将这个无事生非的王八蛋劈了一遍又一遍,面上却不动声色。冯三娘见她还这么镇定,心里也佩服,然而事情却不能不管的。头一回这样大面积的考试,明确了男女都能考的,其实是全是靠颜神佑一个人撑起来的。如果现在不管,将这股无中生有的势力头给压下去,一旦颜神佑有个什么意外,不能再硬撑了,保管要招来大规模的反攻倒算。
到时候,这些女官自身都难保,就更不要说给颜神佑搭把手了。得把这件事情给打压下去,还要打得漂亮。这是冯三娘的观点。
颜神佑却将手里的纸卷儿往桌上一扔,对她道“不急,等两天,看一看。让他将事情再闹大一点才好呢。”还省了自己去宣传了。现在吆喝得越响,将来打脸就越疼。这么个道理,想来落地举子们是不会明白的。你台子搭得越高,我拆你台的时候响动就越大。给我免费做宣传了。
冯三娘道“只怕会于殿下的声名有损。”
颜神佑感兴趣地问她“你也往女学那里去的,照你看,这些女举子们学问如何”
冯三娘是个半文盲工作这么多年了,文化水平仅限于认识有限的公文常用字词,还是只会看不会写听颜神佑这么问她,当场就崩溃了“殿下,我不识字啊哪儿知道这些读书人好不好啊qaq”
颜神佑道“我才不信,你这么明白的人,会看不出些痕迹来。”
冯三娘抹了一把脸,道“旁的不好说,可这些个小娘子们,哪怕是落了第的,也是极用功的。”
颜神佑点头道“对啊,是用功,比男人们用功多了。女人要熬出头,需要顶住比男人难十倍的刁难。凡能顶得住的,无不是意志坚定、智慧过人之辈。但有这两条长处,轻易就不会被淘汰。她们要在旁人风花雪月吟诗作对寻欢作乐的时候读书上进,在旁人歧视刁难的时候奋发做事。落第举子比不上她们,简直是太正常了。”
冯三娘眉头一动“殿下是说,公开来比”她脸上渐渐露出喜色来,“那可好”
颜神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