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渐渐长高了,男女七岁不同席,他更是难以与楚翘单独说话了。
楚翘还会时不时爬上院墙跟他唠嗑,可梁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不懂女儿家的心思,而且他更是着急着想要崛起。
所以,他愈加发奋,十几岁就中了小三元,成了远近闻名的文曲星,他总觉得只有成为人上人,才能配得上楚翘。
她那样娇惯的人,他务必要成为人中之龙才能养得起她。
梁时每日晨起,每晚睡下,脑子里都是这个年头。
楚翘十五及笄这一年,楚家内院的荷花池开满了夏荷,放眼望去,碧绿的荷叶之上尽数都是粉色的莲花,煞是好看。
楚家唯一的女儿及笄,自然是要隆重大办的。
梁时没有拿得出手的及笄礼,所以他从一年前就开始准备了牙雕,他这人太过聪慧,以至于根本不用学,就自己琢磨着雕了一只弥罗佛出来,经过一年的打磨,牙雕油光华亮,不知道的人还是以为是大师之作。
梁时的手也因此毁了,掌心满是划痕,旧伤新伤交织在一处,满目骇人。
不过,他从不在意这些。
隔着远远的距离,梁时一眼就能在贵女圈中看见楚翘,她总是那般夺目,笑意盈盈,好像对她而言,这天下就没有不悦的事情。
楚翘身为镇国公府的嫡女,根本不缺奇珍异宝。
梁时不知道楚翘会不会接受他的礼物,他掌中紧握着牙雕,一直没有机会送出去,更寻不出合适的理由,他和她已经不是孩子了,不能像像幼时一样随意互赠东西了。
贵女们在荷花池泛舟,梁时一向沉默寡言,他虽已经初步扬名,但要发迹,最快的速度也得等到二十五之后,那时就太迟了。
所以,梁时前阵子去拜见了一位德高望重的翰林院大学士,并且将自己写的文章给他看了,徐谦看过之后连连称赞,收了他为学生。
曾经,梁父还在世时,一次偶然的机会,梁时就听闻徐谦此人是道貌岸然,徒有其表,背地里指不定做着怎样的龌龊勾当。
梁时的真正目的不是拜师,他是想找到徐谦所有贪墨的证据。
他一步一步朝着自己的目标走去,不畏任何人的言辞或者眼光。
梁时不想与其他贵公子搭讪,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荷花池那边,他也知道自己病的不轻,已经快到神经不正常的地步。
就在他看着楚翘落水那一刻,几乎是顷刻间,梁时朝着荷花池狂奔而去。
他会凫水,加之常年在楚家练武,他很轻易就救了楚翘,为了防止楚翘的名声被毁,梁时将楚翘交给楚家人之后,又潜水离开了。
两人都无恙,可梁时发现他准备了一年的牙雕不见了。
大约沉入了荷花池怕是再也寻不回来了。
那份及笄礼,从此沉入池底,不见天日。
当天晚上,国公爷单独见了梁时。
梁时是他看着长大的,他自是知道梁时的品行,也知梁时对楚翘的心思,两家关系甚笃,若非因着特殊原因,镇国公当真愿意将楚翘嫁给梁时。
梁时的个头已经有国公爷高了,国公爷看着如今风清朗月的少年,又想起了他今日的所作所为,国公爷惋惜的拍了拍他的肩头,“梁时,今日多谢你了。”
梁时的感知力很强,国公爷不像是轻易道谢的人,而且今日的气氛对劲,少年问了一句,“楚家妹妹身子有恙”
镇国公让他坐下说话,“梁时,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父亲当年临走之前,让我一定要好生照拂你,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