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息怒,天下人皆知她并非在我们国公府长大,她的教养与父亲母亲无关。”
“岂能无关”林国公恨道“她姓姜”
玉氏又气又羞,“我都快没脸见人了,那个孽障是想害死我们全家。我早就说过她是克我们的,还是赶紧断了的好,免得日后受她连累。”
林国公何尝不想这样,可是那个孽障嫁的不是一般人。如今贤王已经起复,这个时候断亲是万万不能的。不仅不能断,而且还要忍着气拉拢那个孽障。
一想到那几封信,他到现在都头晕脑胀。
“如今说这些无用,贤王不是我们能得罪的。”
“早知如此,我们何必让那孽障代嫁。”玉氏那叫一个悔,谁能知道废太子还能回京。若后事能料,她当初怎么着也不会让那个孽障嫁过去。如今她的明珠一无所有,那个孽障却成为贤王妃。他们的算盘一应全乱,当真是得不偿失。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姜泽道“好在那丫头终归是我们姜家的姑娘,眼下贤王已经回京两日,于情于理我们理应设宴款待,趁机修复关系。”
玉氏一听,不太愿意。“我不想见到那个孽障。”
“母亲,大局为重。”姜泽说。
林国公按捺着火气一细思,也觉得应当如此。毕竟那个孽障已经嫁人,日后荣宠皆在贤王一念之间。他们正好趁此同贤王重修旧好,顺便探一探贤王的口风再从长计议。
为表郑重,姜泽亲自去请。
姜泽到达四方会馆时,却听一群女眷在议论姜麓。馆中住着不止一家家眷,传言自然也传到她们的耳朵里。她们住得近,有些事比旁人知道的更多。比方说秦彦和姜麓分房睡一事,在她们的眼中那就是秦彦嫌弃姜麓的证明。
“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王爷从西边房间出来,王妃娘娘从东边的那个房间出来。想来王爷一直看不上她,才会不愿与之同房。”
“也不怪王爷嫌弃她,我听说乡下的女子十天半月都不沐浴,那身上的泥垢能搓成丸子。莫说是王爷,就是一般人也不愿意娶这么个女子。”
“我还听说她以前是放牛的,大字不识一个。这样的女子别说是吟诗作对,便是念给她听都是对牛弹琴。”
这些人说得热火朝天,声音越来越大。
姜泽皱着眉头,轻轻咳了一声。
他长相俊美不凡,锦衣华服风度翩翩。一把折扇常年不离手,慢摇之间尽显世家公子的矜贵风流。
那些妇人一见来人齐齐羞红了脸,当下一个个做作起来。
男子一双桃花眼天生含情,所有人都以为他在看自己。她们被这么好看的男子一说,哪里还会继续说是非。一个个欲语还羞不舍地离去,其中还有年轻些频频回头流连不已。
她们走后,姜泽的桃花眼中泛起一抹嫌弃。折扇一收无比风流地轻弹自己的衣摆,仿佛之前被人看脏了一般。
“这位公子,你搅散了我的好戏。”
他突闻一道女声,循声望去只见一红衣女子抱胸靠在墙角,显然听了不止一时半会。她的容貌妍丽不俗,有着世家女子没有的恣意随性。
“你是”这张脸与记忆中的祖母有几分相似,“你是姜麓”
“没错。”姜麓说“我是姜麓,你是姜家的二公子。”
姜泽长得和姜沐有几分像,并不难猜。
姜泽还当她记得他的长相,好看的桃花眼微眯着不动声色地打量她。她大大方方地任他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