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无话。
不知过了多久,万夫人咬咬牙。
“她说得有几分道理,明天我们不来了。”
“夫人,你总算想通了。”万县令感慨道。
“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本来就是一个明理的人。都怪你以前说的那些话之乎者也的我听不明白,哪里像人家说得那么简单直白,是个人都能听懂。如果你早这么说了,我哪里会一直惯着他。”
说来说去,都是自家丈夫的错。
万县令有苦难言,皱纹褶子都能夹死蚊子。夫妻二人趁姜麓不注意时偷偷溜走,路上自有一番口舌官司。
姜麓眼角余光收回,一脸意味深长。她相信今日过后,万氏夫妇如果真是为儿子打算的好父母,必然不会再出现。毕竟纵有家财万千,也不及儿女性命攸关。
可怜万桂举被迫承受生平未受过之苦,压根不知自己的父母曾经出现过。
麦苗浇过过冬水之后,天气越发寒冷。
那本名为驯兽十八计
的书已经写完,之后刻印出售事宜无需姜麓操心。清闲下来之后,她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捡鸡蛋。那些蛋除去吃掉的蛋糕用掉的,余下都存在东偏屋里,攒了好几大筐子。小鸡们也长得快,看样子能赶在过年前出窝。
捡鸡蛋是个令人愉悦的活,一枚枚白生生的蛋卧在草堆上,有些还热乎乎的可以暖手。尤其是捡到个头大的双黄蛋,更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满足。
秦彦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她一手一个双黄蛋。欢喜从她神态举止中溢出来,有着一身粗布素衣也挡不住的艳丽。
“黄花草。”
无人应。
他又叫了一声,还是无人应。
人对自己的姓名总是最为敏锐,他方才连唤两声姜氏都没有动静。难道一个人可以短短几月就能忘记自己原有的姓名吗
他眸色幽深,“姜麓。”
姜麓看过来,“叫什么叫,叫魂哪。”
“你又不是鬼,我叫什么魂”
她心下一跳,自己还真是鬼,这小子无意间真相了。
自从那日之后他们的关系好像一如从前,却又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那种改变看不见摸不着,微妙又怪异,隐约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和心慌。
唯有摆出当老师的风范,她才觉得一切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的手上拿着一本书,正是他们共同完成的那本驯兽十八计。他将书给她,还提了一下以后售价与利润分成。
她将书搁在一边,继续捡鸡蛋。
他走过去,陪她一起捡蛋。
无意间两人的手碰到一起,她像是被烫着一般慌乱缩回。慌乱之中他们头撞到一起,她摸着头不悦地看着他。
他玉面如常,甚至颇有几分无辜。
算了,这小子也不是故意的,都怪她自己思想不正。
这时一只老母鸡从打开的鸡笼里扑腾出来,“咯咯哒”地跳到另一边鸡笼上,神气活现地单脚立着。
“我考考你,你觉得一个女人最大的倚仗是什么打一成语。”她故意打岔。
“花容月貌”他皱眉回道。
她摇头,“色衰而爱驰,,美人一茬接一茬像
韮菜割不完。”
他看着她,怀疑她话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