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彦气结,他觉得自己被耍了。这到底是什么女人,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说变脸就变脸,为什么他一点也看不透。
也不知是哪里的穷山恶水,才养出如此刁女。
“你你”
“别你了,一个大老爷们废话真多。”
到底是谁废话多,简直是气死他了。
房里正是个能人,找来的工匠都十分不错。因着姜麓要求尽快把房子盖起来,是以光是做工的汉子就有数十人。
她把图纸交给领头的瓦匠,瓦匠皱着头看了半天。
其中一间屋子甚是古怪,左右两边各盘通炕,炕长即屋长中间留有一条过道。进柴烧火的炕洞在外面,足有八个之多。怪不得听说主家冬日还要许多柴火,敢情是要烧屋子。大户人家有地龙,倒是不稀奇。瓦匠疑惑的是她为何不干脆盘个地龙,弄成两条长炕是何用意。
他再三询问姜麓,得到的答复都一样。不管古不古怪,既然主家想造成这样,他们就按这个样子造。
姜麓留心观察半个时辰,发现这些人确实朴实,干活也极为卖力。屋子起在宅子的西边,她让赵弈当监工小新子打下手,至于秦彦她还有其它的安排。
秦彦看过那图纸,惊讶于她的画功,同时心中更是疑惑丛生。如果她真是自学成才,那得是何等天资过人。这个女人似乎有很多的不寻常之处,细细思来颇为古怪。
他想得入神,突然面前出现一条缰绳,转头一看对上大黄牛那铜铃大眼。
“你正好无事,带牛出去散个心。”姜麓把缰绳塞到他手里。
他气结,什么带牛散心分明是放牛。
好歹他也是天家血脉,岂能沦落为放牛倌。这个女人自己曾是放牛女,所以才要如此折辱于他,让他与她同流合污不成。
“你你别太过分”
“我哪里过分了大家都忙着,牛没有人看。你恰好有空,难道不应该分担一二吗还是说你只想做一个什么都不干的废人,等着别人服侍你吗”
废人二字,是秦彦最大的忌讳。他目光徒然变得凶狠,大有她再说两个字,就要和她一起同归于尽的愤怒。
炸毛的小狮子,她惹不起。
“一边带牛溜弯,一边看书,我以为是极好的,你说的”她眨巴着眼,自以为应该有一丝魅惑。
落在秦彦的眼里,简直是不堪入目。
“好好说话。”
她还不够好说话吗死小子简直是得寸进尺。
“快去放牛,否则不许吃饭”
又来这套。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缰绳,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因为他知道只要他再开口,她会有一大堆的歪理等着他。
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克星。
迟早有一天,他会让她后悔这么对他,他发誓
隐忍之余,他拼命安慰自己。这段日子以来他种过地、沤过肥,还有什么低贱的活不能干。不就是放牛嘛,他放就是。
然而他实在是低估姜麓的见缝插针和物尽其用的能力,不敢置信地盯着她递过来的小篓子。
“记得把牛粪带回来。”
这个女人还有没有良心,真真是可恶至极无法无天。放牛就算了,他为什么还要捡牛粪。嘴边的不字还没有出去,就被她堵了回来。
“牛粪可以沤肥,你不想看到亩产四石的结果吗”
为了粮食,他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