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至子时,秦知月终于是拖着两个人,缓缓的走进了秦匠生的军帐。
彼时秦匠生和秦知帆正看着眼前的沙盘深思,一旁还端坐着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愁眉苦脸的道“秦将军,那外藩蛮子的人数固然多,可地理位置却远不如我们啊”
他说及此便起身走至沙盘,指着沙盘上的一处高地又道“您看,岭南处于大山后的一处高原,蛮子若想硬闯岭南,便只得经过此处两山之间的峡谷,我们可以在此”
“不可。”秦匠生开口,“左山右侧有一处斜坡,未进山的人可以由此处绕过峡谷,而山内之人却由于此处没有遮挡物,无法设伏,恐怕会被反咬一口。”
粗狂男子拧眉看了看沙图,终是闭嘴不言。
正当账内又一次陷入了寂静时,秦知帆却耳尖的听见有声音愈来愈近,连忙拿起长剑闪身至账口,声音冷冽的问道“何人怎不通报”
无人应声,反而是重物拖行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帐中三人皆是屏息凝神,各自拿紧了佩剑,以待出现任何变故之时,可以及时斩草除根。
下一秒,一个黑色身影掀开了帐口的帘子,一脸疲倦的走了进来。
秦匠生父子俩赫然一惊,就连粗狂大汉都是一愣,但也就是转瞬恢复了清明,抬刀便朝着门口来人袭去,正待要怒问何人之时,却见大将军和小将军,竟齐齐扔了剑
“月娘”
“小妹”
秦匠生和秦知帆忍不住的激动,扔了剑便朝着门口的秦知月跑去,左一个摸摸头看看脸,右一个扯扯衣裳转个圈,仿佛是要极力的确认,现下并非幻觉似的。
秦知月无奈道“哎呦好了好了,阿耶、二兄,我都多大了,你俩怎么一见到我还跟看小孩子似的。
“这不是担心你吗”秦知帆连忙过去给她拿肩膀上的行囊,嘴里嘟囔着,“让我瞧瞧家小妹不远万里来岭南,有没有给我带什么好吃的”
“你多大人了,一天就知道吃”秦匠生抬手打了秦知帆一下,然后回头笑眯眯的问了句,“你阿娘有没有让你带信来啊”
这话落下,别说秦知帆了,就连秦知月都禁不住的笑出了声,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他,连连道“带啦带啦,哎呦阿耶真是的,我小姑娘一个不远万里前来,你们二人也不问问我沿路出没出什么事,就顾着自己”
秦匠生父子刚才,不是你说我俩烦的吗
三人拿着此事说笑个不停,倒是一旁的粗狂大汉,显然是已经傻住了,只愣愣的看了秦知月两眼,然后目光微移瞧见了她刚才一进门,就松手扔下的两个男人,此刻正大仰八叉一动不动躺在地址,不知死活。
“那个,秦将军和小将军,你们俩个要不要先看一下,地上的两个人”
秦家父子这时才想起来,军帐中还有一个左使呢,便连忙尴尬的顺着他的话头往秦知月身后看了去,这才瞧见她身后竟还拖着两个人,顿时一惊问道,“这是什么人”
“嘿嘿。”秦知月腼腆的笑了笑,只不过眉眼中尽是狡黠,淡淡道,“入了岭南境内,往阿耶军帐这面来的途中,顺便打晕带过来的”
当秦知月洗完漱换上干净的衣服,去军帐找秦匠生的时候,几个人已经将那两个奸细给拷问完了,账内此时还布着点点血迹和刑具,秦知帆见她踱步进来,连忙慌乱的将其收拾了起来,而后颇有些慌乱的道“小妹,不是叫你好好在军帐休息的吗”
秦知月耸了耸肩,抬眼看向那两个奸细,毫不在意的道“我又不累,哪能这么早就歇下,何况还有宫中的事情要与阿耶说呢。”
她适才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