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 江遂也想慢慢来,将其中的种种滋味都尝遍, 细细体会过其中的隐秘与欣喜, 再和卫峋深重的道出心意。
可惜, 他不是普通人, 他的时间,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他从没有那么急躁过, 自从察觉到自己已然动情,他恨不得一天内就把所有步骤全部完成,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跳过那些看似甜蜜、实际分离的日子。
往下的每一分每一秒, 他都只想用在和卫峋相守上, 好像这样, 就能弥补往后的数十年, 就能提前过完寻常人的一生,不留遗憾。
江遂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卫峋看, 效果十分显著,最起码卫峋不会再躲着他了。
不仅不躲着他,还比以前更黏他了, 只是卫峋总恪守着君子之礼,逼得江遂不得不挑起推进两人关系的大梁。
陛下和摄政王又回到了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日子,皇宫众人松了口气, 却没法发自内心的笑起来。
随着时间久了,不管该不该知道的,大家差不多都知道了,如今的安稳不过是平静的水面,水下暗流涌动、随时都可能掀起巨浪滔天,到那时候,所有人都别想好过。
时间一天天过,很快便到了十一月,寒冬料峭,初雪迟迟不来,天阴下来,仰头只能看到白茫茫一片,沈济今现在是承明宫的常客,每天都要来一次,有时候一天能来三四次,不是他太敬业,而是有人逼迫,为了小命,他不得不来。
大早上,卫峋去上朝了,沈济今照常给江遂把了脉,江遂看着他收拾东西,突然,他问道“沈御医医术高明,不知道对一些陈年旧疴,有没有了解。”
沈御医眉头一跳,他以为江遂说的是自己,心里暗自叫苦,他垂着首,慢声回答“王爷谬赞,微臣只是多读了几本医书,比不得真正的医者圣手,王爷不如说说自己身体有哪里不适,微臣听了,也好对症下药。”
江遂一愣,摇摇头,“不是我,是我家中有个幼弟,他小时候摔断了腿,这些年一直没治好,每日都坐在轮椅上。若沈御医有空,能不能去顾将军府上,帮他看一看,还有没有办法。”
江追的腿其实说起来,也挺怪的,他摔断腿的时候特别小,还不到十岁,身量都没长开,这么多年过去,他的腿看起来和常人无异,但就是没有知觉、站不起来。江追自己没提,但是江遂找解药的同时,也在找能给江追治腿的神医,不过看结果就知道了,肯定是没找到。
沈济今看着江遂,有点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摄政王弟弟不良于行这件事,他自然也听过,但是两人相识好多年了,江遂从没跟他提起过,怎么今天突然提起来了
江遂要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一定会给自己叫屈。
他俩认识多年不假,但认识时间再长,也没什么交情。更何况当初刚认识的时候,沈济今还是个医童,谁知道七八年过去,他就陡然变成御医了。
就算江遂今天跟他提了这件事,其实他也没报什么希望,只是看这些天沈济今太累了,从早忙到晚不说,还要时时刻刻直面卫峋的怒火,心里同情这位有真才实学的御医,也怕他突然有一天就神经衰弱了,所以,江遂特意给他找了个活,让他借着出诊,躲开卫峋一段时间。
对视一会儿,沈济今好像明白江遂的想法了,低头作揖,沈济今安然领命“王爷客气,今日微臣就过去。”
江遂笑笑,“好,治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