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哪里都不能飞了,那它以后上哪去吃全粮宴
江遂对它是好,可他没有贡米啊家里都是普普通通的粳米,一点也不知道注意鸽的营养均衡
太沮丧了,它甚至小小的发出了一声低落的“咕”。
江遂刚写了俩人名,就听到外面有鸽子叫,他立刻放下笔,又来到窗边,世子认得他的脚步声,顿时吓得扑腾飞起,一个鹞子翻身,上了房顶,然后用鸽生最高速度晃晃悠悠的往卫峋平时定点投喂它的地方飞去。
如果这是身处天堂的最后一天,那它一定要吃饱了再被抓住
江遂看着仍然空无一物的院落,他不信邪,还伸出脑袋,往天上看了看,别说鸟,连只虫子都没有,他觉得奇怪,不禁回身问给他研墨的宫女,“刚才外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宫女拿着墨锭,手腕不停的转着圈,她装傻的抬起头,“是吗,奴婢没看到,王爷说的是什么,外面吗”
江遂“”
这个宫女是卫峋送过来伺候他的,怎么现在看起来,脑子好像不太灵光的样子。
本月十五有祭祀大典,每三个月,宫中都要办一回,这种活动本来除了皇帝,还应该有皇后来主持,皇帝带着群臣祭祀,皇后带着后宫和宗室女眷祭祀,然而别说皇后了,就连老皇帝留下来的后宫,都已经被卫峋赶出去了。若没有意外,这个月的祭祀大典还是由祝韶长公主来主持。
每次的祭祀就算是走个过场,全程不过一个时辰,但由于上个月刚出现了地方灾情,这个月就要格外的重视一些。
下午,左相和右相都被召进了宫中,卫峋要跟他们商量祭祀大典的细节,本来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没多久,两个丞相就从武英殿里走出来了。
一路沉默的出了大门,左相正琢磨着怎么教训一下身边的老匹夫,刚走到汉白玉石阶上,突然,他的腿被人绊了一下,眼看着左相就要摔下去,成为右相时常骂的老菜头本头了,一个侍卫眼疾手快的伸出胳膊,挽救了左相的这把老骨头。
左相站直了,第一件事不是道谢,而是张牙舞爪的冲向右相,“无耻之徒你、你给我站住”
右相又不傻,他快步下了台阶,那边激动的左相还被侍卫拦着,给了左相一个轻蔑的眼神,他才施施然的走了。
出了左相的视线,他脚步一转,没有离开皇宫,而是去了文华殿的方向。
这就是他突然绊了左相一脚的原因,他不想让左相看到自己去见摄政王了。
好吧,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想看看左相那张老脸,摔一下会不会反而看着顺眼一些。
文华殿里,江遂正在看着那张写好的宣纸发呆。
亲信三人,门生六人,能为他所用的、属于他的私兵,七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摄政王用来只手遮天的势力们。
江遂有种捂脸的冲动。
难道他真的要拿这张纸去向卫峋表忠心吗这也太不够看了
可是这确实就是所有忠于他的人,再多一个,江遂都写不出来了。
朝臣看似和他关系好,实际上只是害怕他手中的权势,若有另一个比他厉害的人出现,他们会立刻抛弃他,转投对方。下属们听他的话,是因为在其位、谋其政,换个人当摄政王,他们照样听话。
包括地方的势力、京城的富商、还有那些公卿之家,他们一个个都巴结着他,可那又如何,大家都是趋炎附势,没有谁是对他这个人、真正的存有一分真心。
字迹已经干了,江遂呆呆的坐着,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