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不外乎如是,文华殿的宫女看到卫峋来了,无声的跪下去,这就算行礼了,不是她们不懂规矩,是卫峋吩咐过,摄政王还没醒的时候,行礼不必发出声音。
到了殿内,卫峋掀开床幔,江遂睡得正香,他的睡姿一点都不优雅,总是习惯性的把被子抱在怀里,锦被再柔软,也会在身体上留下印记,江遂睡得脸红红的,左脸颊上还有两道明显的红痕,他闭着双眼,嘴巴微微张开,从卫峋的角度,他还能看到江遂露出的一点红软舌尖。
卫峋的眼中染上笑意,昨天听说江遂又去逛青楼的郁结都跟着散了不少。
他知道江遂逛青楼只是单纯的欣赏美人,所以他才没把那些青楼彻底铲平,但江遂只要看别的人,他就不会高兴。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乖一些。
坐在江遂的床边,卫峋微垂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沉沉的光,秦望山见怪不怪,仍然是眼观鼻鼻观心,把自己当成一个透明人。
看够了,卫峋才伸手,扯下一点江遂的被子“太傅,已经卯时一刻了,该上朝了。”
江遂皱了皱眉,却没睁眼,他不耐的翻了个身,嘟囔道“不去。”
卫峋“”
他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明明才十七岁,却表现的像是个小老头,“太傅不要任性,起晚了,朝臣又要等了。”
江遂背对着卫峋,他好像完全没听出来跟自己说话的是谁,把头往被子里一埋,他用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说道“就说我病了,不能上朝。”
卫峋问“那太傅得了什么病”
“脑疾。”
卫峋“”
江遂是铁了心的要赖床,卫峋又叫了他几声,这回江遂直接不理他了,看他真的很困的样子,卫峋也不再闹他,罢了,不去就不去吧,左右今日也没什么大事,他想休息,就让他休息一天好了。
如此想着,卫峋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临走,他还放下了江遂的床幔,等到殿内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了,江遂才睁开眼。
其实卫峋刚进来的时候他就醒了,但经过了一夜的发酵,他实在没法面对卫峋,上朝是不可能上朝了,不仅如此,他还要趁着卫峋上朝的时间,赶紧跑路。
也不跑太远,先回王府住几天,称个病、告个假,等他想好怎么处理和卫峋之间的信任危机了,他再回来。
江遂是个行动派,等卫峋发现他跑了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好在江遂没那么虎,还记得留了一封告假书,说他这几日头痛不已,梦到了死去多年的父亲,他想回家养病,顺便见见家人。
摄政王每日辛苦操劳,为了社稷鞠躬尽瘁,此时的告假书又是如此冠冕堂皇,卫峋觉得,自己不给假都说不过去。
捏着告假书,卫峋想起从昨天下午开始,江遂就变得有些奇怪的态度,不知想到了什么,最终,他还是轻轻的把这封告假书放下,然后转身吩咐太监“去库房拿些上好的补品,送到摄政王府,告诉摄政王,让他好好休息,早日恢复,朕会挂念他。”
管皇帝说了什么,只要他给假就好。江遂称病,自然没亲自接受那些赏赐,摄政王府除了江遂,就剩下一个江追了,他是江遂的亲弟弟,一直住在王府里,很少出去走动。
江追双腿残疾,坐在一个木制的轮椅上,下人推着他前来接旨,仰头望着宣旨的太监,江追声音很轻“兄长一病不起,在下又无法起身,还请公公原谅我们兄弟二人的无礼,也请您告知陛下,并非江某不知礼数,只是实在力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