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始终直勾勾的,紧紧的盯着她。
终于诊完了,林白青问保姆 “石大妈,您晚上是跟楚爷爷一起睡吗”保姆说 “我和楚老板一天一换,一人陪一夜。”林白青说 “辛苦您今天晚上陪他睡一晚上吧,楚老板也病了,熬不得夜。”
保姆当场点头 “没问题,我来照顾他。”又说 “你这小大夫,我看你面像总觉得面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我是灵丹堂的大夫,你去灵丹堂看过病吧。”林白青说。石大妈摇头 没去过,但我就是看你特别熟悉。
这时楚春亭又睁开了眼睛,一介七旬老翁,此时床边的不过几个陌生人。不,某种意义上来说俩医生是他仇人的徒弟。
但亲人盼他死,仇人的徒弟却在尽力救他的命,也不知他心中会做何想。林白青准备走了,见老人目光一直望向自己,遂又走了过去。
他紧紧盯着她,都没有张嘴,当然,他也张不了嘴,他的眸光像只望着猎人黑黝黝的枪管的糜鹿一样,就仿佛只有她能救他,他想知道她会不会救她。
林白青说 “我明天还来,您自己多保重。”
老人缓缓闭上了眼睛,眼色有两颗泪珠,轱辘一声滚了下来。
穆成扬整理好药箱了,刚背起来,保姆忽而说 “大夫,病人的脚一直是冰凉的,凉的渗人,但这会儿他的脚热了,你们来摸摸,他的脚居然有点热了。
穆成扬冲了过去,握上老人的脚,再看师妹时一脸愕然。针灸想看功底
,就得看病人在治疗后的身体反应。他治了几个月,楚春亭毫无起色。
但师妹一治完他的身体立刻就有反应了,脚热,证明气血在流通。
而且她用的并非金针,只是马衔铁铁针,这得要非一般的,对经络的牵引力和准头才能达到的。穆成扬被师妹的水平给惊呆了,他惊讶的发现,师妹的水平当比保济堂的陆东家还要高。而且他很疑惑的,因为就在半年前林白青都没这水平。
不过要叫她多针灸几回,楚春亭直接能痊愈吧
“师妹你他他”穆成扬磕磕巴巴。
林白青伸手嘘,摇头示意他不要声张。
中风而已,比这更严重的她都让站起来了,这真不算什么。
对上保姆,她只说 多给老人做按摩,注意给他保暖。
“好呐。”保姆说。
把药箱给师哥背着,俩人出门来了。
不对不对,师妹,楚春亭能好,他的脚都热了。出了门,穆成扬迫不及待说。林白青反问 “你觉得楚三合对他大伯怎么样”
穆成扬说 “特别好,我每回去都见他要不是在给老人翻身,就是在按摩,也会亲自上手擦洗,我们陆东家都夸他有孝心的。
他是她师哥,也是林白青最信任的人,她索性就把自己的怀疑全说了。
穆成扬听完一凛“你的意思是有可能楚三合在故意害他大伯死”又恍然大悟 “怪不得我越治越坏,那楚三合就没想老爷子活吧。
林白青感慨 “可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呀,楚春亭当初欺负咱师父的时候估计也没想到,他会落他侄子手吧。”
穆成扬一咂摸 对,他年青的时候那么打击咱师父,这叫报应,活该。不比顾明是个医生,只治病救人。
楚春亭在东海市属于黑白两道皆通的大佬,不论解放前还是解放后,因为一手鉴宝之能而被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