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他们等一会。”茅市长背对着回答了一句,眼睛依旧望着杨锐,问“杨委员,这可不是小事,你要想清楚了。”
从杨同志到杨委员,茅市长的心情是毁伤式的下沉。
杨锐也不愿意这样,但他既然给不出茅市长想要的答案,再说客气话也是没意义的。
仗着年纪还小,杨锐硬着头皮,揣着明白当糊涂,道“我也没见过这种事,不知道怎么办。”
茅市长盯着杨锐看了一会,心想,你不是不知道怎么办,你是不想照着我的办。
“小杨,现在的局面,可以说是一触即发了。”茅市长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又将杨委员的称呼,换成了小杨,并将语气放的舒缓了一些,道“小杨,北京是首善之都,不止是上级领导在看着这里,全世界人也都看着这里。京城里发生的任何事,最后都有可能被人放在放大镜底下,仔细的观察,你想想看,如果因为你的原因,让几千工人流离失所,或者再糟糕一点,让这些工人冲击了委员会,乃至冲击了政府,结果会怎么样”
“肯定很糟。”杨锐顺着茅市长的语气说话。至于全世界人民是否始终注视和关心着北京这种事,就不用纠结了。
茅市长颔首,道“我给你说说有多糟,首先,李局长是要受处分的。”
他让出身边一位肩膀上挂着警衔,戴着大檐帽,却不知道是分局还是市局的哪位领导。
“卫生局和卫生部的领导,也是要吃挂落的。”茅市长又指了指自己右边的人。
接着,茅市长停了一下,继续道“京西制药总厂从上到下,全部都要处理,秦翰池是跑不掉的,发动的工人,党员和干部也要处理。”
“当然,我和市委市政府班子,在这件事情上,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茅市长开始了批评与自我批评,动作和语言熟悉的很。
在他说话的时候,整整一排中老年干部,就盯着杨锐看,像是夜总会的挑选流程反过来了一样。
杨锐低着头不吭声,像是接受批评的学生样子。
而他的大脑,也像是接受批评的学生一样,拼命的运转着。
老实说,杨锐是不在乎谁受批评,或者谁做自我批评的,就是有人因此丢了工作,杨锐也不在乎。
谁在乎
我弄死的小白鼠和鸽子都不知道多少只了,人家长的比你们可爱和无辜好吧。
真要说无辜,还是有可能死掉的成千上万名的病患更无辜一些。
杨锐是立志做食肉阶级的人,简单的说,食肉阶级的决定,终究会影响到一些人的,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他的决定,总归有可能让一些人丢工作,减薪,受批评,又或者是无妄之灾,难道杨锐还都要替他们承担这些后果和风险吗
工人有可能失业,干部有可能挨批,领导有可能进监狱,秘书有可能要自杀,这原本就是所谓的职业风险。唯独病人,并不是自己选择了这份头衔,也不会有人想要这份头衔。
更没有病人长期服药的目的,是为了早点去死的。
然而,站在杨锐面前的,被茅市长点出来的,一个个的却都是食肉阶级。
被这么些个人虎视眈眈的看着,心情是不可能释然的。
而这些人的样子,显然也不是在祈求杨锐大发善心。
“茅市长。”杨锐艰难开口,在一众人等的注视下,道“问题出在律博定这款药物上,除非美国方面改变药品的结构并重新做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