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排挤,放在谁身上,都不会太好受。
“抱歉,因为我的缘故,让你也受委屈。”吕玲有些自责。
“这又不是你的错。”吕喜君默默牵起吕玲的手,冲她笑笑,是对她的鼓励,也是安慰。
太师府是董卓来长安后新建的宅邸,琉璃做的瓦,白玉做的地,连府中栽种的花草树木都是难得一见的稀罕品种,好些连吕喜君见都没见过,只在书上看过。
渭阳君董白将宴设在了府中后花园内,这炎炎夏日在露天处设宴有些不妥。可董白让人在园中搭了篷子遮阳,又放上了好些冰块,命婢女在一旁扇风。冰块散发的凉气卷走热气,竟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热意。
如此奢华程度,吕喜君内心无比震撼,这个朝代果然是分层的。
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996也感慨道,这是它第二次说这句话了。
也不知董白在想些什么,明明不待见吕玲,却仍然把她的座位安排在了首位,吕喜君的座位也紧挨着。
看来董白还是有些脑子,虽然和吕玲不对付,但好歹是吕布女儿,该有的体面还是得给,好歹面子上说得过去。
大家到齐了很久,作为主人的董白才姗姗来迟,然而没人敢抱怨。相反,每个人还得挤出个笑脸纷纷给她行礼,没办法,谁叫人家有爵位呢
“诸位不必多礼,请入座。”十四岁的董白声音还带着些许稚气,但上位者说话的语气倒是拿捏得十足。
谢礼后众人纷纷入座,吕喜君这才悄悄打量起这位渭阳君来。都说凉州是蛮荒之地,当地人长相多粗狂,董卓便是典型。但董白并未遗传她这位祖父的长相,她生的十分白净,可以说得上是小家碧玉,满头珠翠在阳光下很是晃眼,更彰显的主人的身份。
吕喜君默默收回目光,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刚放下茶盏,董白便叫住了她
“你就是温侯从女”
“是。”吕喜君跪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淡淡回应。
按照礼法,董白有爵位,她只是一庶民,是要起身回话的,她如此举动往严重说就是大不敬。
被藐视的董白显然有些生气,冷笑一声,“素闻九原与匈奴接壤,如此边境苦寒之地果然净出粗鄙不堪之人”
董白这一句话,不仅将在场的吕喜君和吕玲骂了,还把不在场的吕布、张辽、高顺等并州人一并骂了。
吕玲向来直来直去,哪里忍得了董白这般诋毁,当时就急了,“你、”刚说一个字,便被吕喜君拦住。你嘴笨得和吕布如出一辙,哪里说得过她啊,打嘴仗这种事,还得交给专业的人。
吕喜君收回摁在吕玲肩膀上的手,不急不慌道,“素闻渭阳君出身陇西郡临洮,此地与羌人接壤,汉羌混居乃是常事。如此蛮荒之地想来定是出荒蛮无德之人。”
“你说什么”吕喜君一句话成功让董白破防,也顾不上身为渭阳君该有的气度,直接拍案而起,径直走到吕喜君面前,看向她的眼神恨不得将她杀死。
对所有凉州出身的人来说,他们的籍贯就是扎在心头的一根刺。以潼关为界,潼关以内称为关内,潼关以外称关外,关内人来看不起关外的汉人。很不幸的是,凉州就属关外,而陇西更是关外的关外。
至于关内的中原人到底有多看不起关外人他们甚至没把凉州当作是大汉的土地,自东汉邓太后那时起,放弃凉州的声音就从来没停止过。
吕喜君缓缓抬头,和董白对视,眼里丝毫不显露害怕,一字一句说道
“渭阳君,臣女刚刚说,临洮这蛮荒之地只会出不知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