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中午的饭点期间,才不是这么孤孤单单的。
老太太这在要送两份餐了,同样的食物分两个保温桶装,十一点四十左右就在底下等着她们了。
高中部下课时间比初中部晚五分钟,陈时予下去的时候,关姀早都拿好自己的那份坐另一张石桌去了,绝对不和她同桌坐一块儿。
陈时予知趣,信守承诺,离她远一些,不在外面和她牵扯上丝毫关系,以免产生误会。
不过连续几天都是她俩才在这儿吃饭,双方的保温桶样式相同,老太太还时常帮陈时予添汤,慈爱地给她理理碎发、衣领子,但凡认识老太太是关姀亲奶奶的同学,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尤其周四这天,天儿冷,老太太那身身关姀的旧外套带上,让陈时予先穿着。
陈时予不要,一再硬撑,嘴皮子冻得乌青地说“不用不用,只是外边风大,教室里很暖和,不冷的。”
老太太执意,不容拒绝。
陈时予被迫先披上,条件反射性瞧向斜对面。
细嚼慢咽的关姀对此漠不关心,只在乎面前的饭菜冷热,眼神都不想给一个。
吃完先一步离开英语角,拐角处遇上班里的同学,对方回头望望陈时予,也认得老太太是关姀的家人,挨近了问悄摸关姀“那是你谁呀”
关姀面不改色“不是很熟,没什么关系。”
“咋跟你奶一起呢,你们都一处吃饭了。”同学八卦,脖子伸得老长,东瞅西看的。
关姀编谎都不带打腾的“我奶帮别人忙,顺带照顾她一下。”
同学了然,“哦”了声,用胳膊肘顶顶她“还以为是你哪个亲戚,还好不是。”
关姀斜睨旁边,对这种好事的碎嘴子感到一视同仁的厌烦,不予搭理。
然而同学不懂何为边界感,口中不住地“啧啧”,读书不咋用功,指指点点倒是在行“那个人看着有够磕碜,穿成那样,一身破烂,好脏啊,一点都不爱干净,她怎么会来我们学校读书,真是的”
关姀没接话,她个子高,腿长,两步能抵人家三步,走快些几下就让对方赶不上了,必须边快走边追才行。
同学累了,歇歇气,喊她“你走那么快做什么,等等我呀,慢点。”
关姀充耳不闻,似是没听见。
未察觉出她的异常,同学心大,全然没反应过来。
关姀哪会等对方,先半分钟进教室,反手合上门。
那位同学后面进来,也不知道门是她关的,一个没停住直冲冲就要撞门上,好在被其他人及时拉住。同学脑子一懵,立马冲教室里质问“谁关的,大中午人都没回来几个,关什么门啊”
里头还在写题的前排学生不满,瞪他一眼,不给面子怼他“就你嗓门大,小点声儿行不,一张嘴三里地外都能听见你跟鸭子似的。”
同学理亏,可不服气“怎么说话呢你。”
前排学生给他一个白眼,当他发病没吃药。
午休期间,戴方玉到教室查班里的人回来齐没,瞧见窗户上贴的那堆书后,皱了皱眉头,勒令谁放的赶紧拿掉。
书本不好好爱惜,挡玻璃上当纸板遮光,老师可看不惯这种行为。
班里没人应,都不站出啦承认。
戴方玉亲自上前,拿下一本书翻开第一页,看清上面的名字后,脸色颇为复杂地变了变,良久,忍住脾气,没发火,仅止拍拍趴在桌上睡着了的关姀,温声示意把书全撤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