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得满城皆知的事,如果真以乌龙结案,那为什么没有发出明确公告。
沈霏微深以为,舒以情和云婷一样,都不简单,在这两人的庇护下,或许她和阮别愁真的能得到绝对的安全,双亲的死也能在两人的帮助下水落石出。
这是母亲留给她最后的人脉,她此时唯一能倚靠的保护伞,她得牢牢抓住。
“去复印资料。”舒以情又说。
施远驹黑着脸答应,在转身上楼的时候,他神色几变,好像心里头晃过了数个阴谋诡计。
但他的好脸色没能维持多久,因为舒以情跟上去了。
沈霏微想冲阮别愁使眼色,让阮别愁也跟上,但她转头时不禁一愣,只因看到阮别愁在捡地上的硬币。
阮别愁捡起硬币,低头注视了一阵,然后不作声地换到另一只手上。
沈霏微忽然就懂了,阮别愁此时的情绪,大约是憧憬。
这种憧憬并非对应着舒以情这个人,而是舒以情的手段和能力。
“走了。”沈霏微出声,扶着栏杆往上走。
阮别愁快步跟到沈霏微边上,捡过硬币的手往衣摆上蹭了一下,才去牵沈霏微的袖子。
楼上,施远驹快速打印了转户籍需要的资料,不情愿却还算恭敬地递到舒以情手里边。
舒以情依次翻开看完,还招手让沈霏微和阮别愁过去,说“你们看看。”
沈霏微快速扫了两眼,余光往施远驹那瞥,看施远驹那哆哆嗦嗦的样子,也不像是敢造假的。
她心里挺想问当年施家的事,但舒以情不出声,云婷也不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看好了”舒以情问。
沈霏微点头,把复印件还了回去,心事在脸上写得很明显。
舒以情只是看着阴郁冷淡,却不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她很敏锐,显然察觉出沈霏微没有袒明的心思,说“你舅人在这了,你想问什么就问。”
沈霏微想着,如果云婷在就好了,她看了阮别愁一眼,本心不想把这麻烦精牵扯进来,但几番纠结后,她还是明说“十几年前,施家是不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施远驹根本没料到沈霏微会问这个,眼当即瞪直,跟被大浪打上岸的鱼一样,猛烈喘气。
此刻就算施远驹没有回答,沈霏微心里也有了答案。
施家惹到过人,还是不该惹的人。
“你们做了什么,为什么”沈霏微艰难启齿。
为什么那个人要赶尽杀绝。
“我不知道。”施远驹故作安然地笑了,笑得有点狼狈,“没人知道。”
舒以情不动声色,自顾自地坐到施远驹的椅子上,朝阮别愁伸手。
沈霏微还没明白舒以情这举动是什么意思,然后便看到阮别愁走上前,那刚才捡起来的硬币交了出去。
舒以情把玩硬币,叮一下弹高,接着稳稳接住。
施远驹神经紧绷,连狼狈的笑意都维持不住,大声说“问我我也不知道啊,十八年前施家在岸口要了一批别人急出的货,谁能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十八年前,恰是云婷认识徐凤静那一年。
这么说,徐凤静去学枪,的确是为了自保。
“什么货,谁出的。”舒以情问,“自己说。”
“一批泡过水的烟,我们验完货就要走了。对方违约急出,不想留交易证明,我只听说那个人姓刘。”施远驹扶着墙,用力吞咽唾沫,“到手之后我们很快处理干净,全部转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