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已经没人再跳舞了,所有人都在好奇事情究竟会如何发展,乐团换了一支悠扬的乐曲,帮助众人舒缓心情,显然有关这幅画的故事可比这幅画精彩多了。
很快亚恒重新回到大厅,所有人都转头朝着大门的方向看去。他的身后跟着几个蔷薇花园的亲卫,走在这群亲卫中间,温芙依旧还穿着下午进城时的那身棕红色的长裙。她那头黑色的长发在脑后编成了一股辫子,她从人群中穿过,像是一滴滴入水里的油墨,因为过于格格不入,以至于叫着四周衣香鬓影的人群都沦为了背景。那些贵妇人们退到一旁,因为她朴素的穿着而窃窃私语,但打量着她的目光里却带着掩不住的好奇。
从她出现在议会厅开始,泽尔文的目光就再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不过温芙像是不认识他似的,直到站在了他们跟前,都没有看过他一眼。
公爵无疑也在审视着她,等她停下脚步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扎克罗像是朋友那样与她闲聊道“你叫什么名字”
“温芙。”女孩低着头像是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扎克罗好奇地问“你会画画”
“墙上那幅画就是我的作品。”温芙说道。
扎克罗“可那上面写着博格科里亚蒂的名字。”
温芙“因为博格先生花了十个金币从我这儿买走了这幅画。”
她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博格率先忍不住愤怒地大喊道“她在说谎”
公爵对他的失态表现出一定的反感,于是博格又不得不闭上了嘴。
扎克罗又继续和颜悦色地问道“你要怎么证明这幅画是你的”
像是被他的语气所鼓励,温芙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一头漂亮的棕发,深邃的眉眼,高大的身躯近距离看,他和壁画上的加百列更像了。温芙扇动了一下眼睫,很快又垂下眼“那画上的原本是个男人,但博格先生买走了这幅画,所以我才在原本的画面上做了一些处理。”
雕塑师罗万希尼听了这句话立即满意地说“凭你愿意承认这画上的是个男人,我倒是更愿意相信这幅画是你的。”
诗人无奈地瞥了他一眼,一旁的里昂客观公正地说“这无法证明这幅画属于你。”
温芙沉默了一会儿,就在众人都以为她再拿不
出其他可以替自己证明的证据时,她忽然轻声道“如果我能证明这幅画上的是个男人,是不是就能证明这幅画属于我”
里昂顿了顿,一旁的公爵眨了眨眼睛,他饶有兴味地抱着双臂对她说我想是的。”
于是温芙重新抬头看向墙上的画,她低声说道“我在这幅画上犯了一个错误,它这样显眼,并且一直在那儿,真奇怪没有一个人发现它。”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再一次望向了墙上的那幅画,所有人像是突然开始玩一场寻宝游戏,屏息凝神的想要成为那个第一个发现错误的人,以此来证明自己比在场的其他人都要聪明,以至于一时间大厅里安静到针落可闻。
尤里卡狐疑地收回目光,他小声地对泽尔文说“她是不是在胡说八道”
泽尔文没有理会他,他看着画板,回想起自己坐在那张床上,曲起腿,身子微微后仰,他的头望向一侧,背对着画框,画家坐在他的侧面,他的目光自然地落向一旁
“镜子。”泽尔文低声吐出一个词。
温芙最先回头,她的眼睛里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那是她今天第一次看向他,在那之前,他确信她都在假装没看见他。泽尔文抿了抿唇,他于是也故作高傲地转开脸,假装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
四周陆续有人恍然大悟,他们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