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杜德律法,伤人者需无条件承担受害者的一切医疗支出,你没有拿到赔付款吗”泽尔文冷静地问。
温南苦笑了一声“博格先生是酒馆的常客,喝多了以后经常在酒馆闹事。不过他的父亲是新任财政官,集市那一片的税收都要经过他的手,所以没人愿意得罪他。”
泽尔文一怔“你说那个打伤你的人叫什么”
温南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愣了一愣之后才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博格科里亚蒂。”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认识他吗”
“不,”黑暗中,泽尔文过了许久才低声回答道,“不认识。”
与此同时,鸢尾公馆的画室内,助诺刚拿着一份资料走进里昂先生的办公室。
最近这段时间,公馆里风头最盛的学生无疑是博格科里亚蒂。
除去在里昂的欢迎会上得到伊登先生的举荐之外,公爵又在议会厅的画展上对他的画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之后他甚至主动提出接见这个科里亚蒂家的男孩。
里昂对博格显然还有些印象,伊登曾说他在这个学生的身上看到了他年轻时的影子。为此里昂特意看过对方先前交上来的画稿,博格是一个几乎毫无绘画基础的新手,但是近半个月来,他的画稿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风格。这的确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学生前提是这些作业确实是出自他手的话。
在整场接见的过程中,这个科里亚蒂家的孩子全程带着一种受宠若惊的谄媚和左顾右盼的慌张。以至于公爵在和他简单的聊过几句之后,也迅速对他失去了兴趣,最后只在口头上勉励了几句,就派人将他打发走了。
等他离开之后,公爵对坐在一旁的里昂说“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里昂并不愿意轻易下结论,尤其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不过他还是委婉地表达了他的想法“如果那幅画确实是他的作品,我要说这位博格先生或许的确是位天才。”
对他刻薄的评价,公爵报以一丝苦笑。事实上,这也是他请里昂来到杜德的原因“真理的殿堂不应当被谎言充斥,我想你不会袖手旁观。”
说实话,里昂对此略感惊讶,他能看出这幅画有问题并不奇怪,但他不明白公爵为何也能如此笃定,不过他并未对此提出异议“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深夜的画室里,雷诺正一板一眼地将他打听到的消息汇报给自己的老板“博格科里亚蒂先生有段时间经常出现在公馆附近的酒馆,听说酒馆里一个兜售啤酒的小姑娘和他走得很近。”
里昂“她是那幅画的模特”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情了。”雷诺迟疑了一下,“今天有人发现议会厅里的那幅画发生了一些变化。”
里昂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朝他看了过来“你是指什么”
雷诺脸上的神情有些微妙,他顿了一顿才说“那幅画上模特似乎是个男人。”
第二天上午,里昂第二次站在这幅画前重新审视这幅作品。
因为这幅画名叫情人,加上绘制它的画家是男性,所以所有看见这幅画的人都先入为主的将画上的模特当成一位妙龄少女。她侧躺在洁白的床铺上,因为躲在阴影里而叫人看不清她的上半身。
但是几天过去之后,画面中暗色的油彩发生了细微的变化,黑色渐渐褪去,仿佛风干的油墨,终于叫人看清了藏在阴影中的人像。
一夜之间,画板上藏在阴影中的少女如同褪下了外袍,露出光洁的后背。那原本有些雌雄莫辨的背影展现出薄而肌理分明的轮廓,修长的身躯和有力的小臂也无不昭示着这幅画上的或许是个男人。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