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香极淡且透着酥酥寒意,让人瞬间联想到纯洁无垢的白雪
原该是再旖旎不过的情景,若放在从前,织雾指不定要面颊涨热,觉得自己占了老实巴交的丈夫天大便宜。
可当下,知晓他就是太子晏殷,织雾吓得头发几乎都要炸起。
她僵得不敢乱动,看起来反倒更像是主动投怀送抱。
“阿雾”
在对方唇齿间才吐出两个字时,织雾立马攥住他的衣襟重新支起上身,只当自己是不小心。
她强行按捺下心口的慌乱,语气软道“夫君,明日一早我们便离开这里好不好”
他们本就是要离开这里。
织雾这时候提出竟也不觉突兀。
只是受了一场惊吓过后,她眼眶微微的红,看起来愈发好似可怜的白软兔儿,方才酸胀的鼻尖也惹得乌眸生出一层濛濛雾气般。
显然是这次的事情将她吓得不轻。
男人不动声色地拂过襟口被她柔软手指捏出褶痕的位置。
晏殷不喜旁人触碰,又有着轻微洁癖,对外来侵蚀自己的气息自也极其敏感。
衣襟上沾染了一股花香。
在他不动声色拂过时,似又旖旎地缠绕在指节之上,挥之不去。
晏殷自是听清她方才的话语。
只不过
“要去梅镇的事情,你果真想好了”
他的指尖抵在药碗旁,心头何尝不觉诡谲。
落到刺客手中,似乎也仍然不能使得她记忆恢复。
这也更加进一步验证了晏殷的猜想。
比起“失忆”,晏殷与生俱来对世事洞察敏锐的能力告诉他。
她看起来更像是换了一个人。
美人果真是一副被吓到的模样,白嫩指尖掩着心口轻声道“梅镇毕竟是我与夫君的家乡,想必那里会更加安全。”
嘴上的话虽如此,可就在方才,织雾竟电光石火间想到了后面会发生的事情。
东宫的人既然已经在赶来的路上,明日一早离开只怕都算迟了。
她亦是想起徐老伯先前说过,北边有个匪窝,想要安全就走西边。
那时织雾还觉这是一重潜在的危险,现下想来,竟也会是她当下唯一可以自保的机会。
既然太子注定会落到土匪手里,那
想来她从中推波助澜一把,也应该不会太难。
织雾当即在心下做出了一个极其惊险的决定
届时等他被土匪抓走后,要不了多久,他的人就会赶到前来营救。
而在这段通过陷害男主才得以拖延的时间里,想来也足够织雾逃跑才是。
在这之前,徐老伯曾多次劝告村里人别走北边的路,可从未有人将他的话当一回事。
织雾当天原想将客人运去北边渡口的马车直接包下,顺道劝同样要去渡口的村民改日外出。
可这么些年几乎没人遇到过土匪,连徐老伯的话都不听哪里会搭理织雾这么个面皮生嫩的年轻女子。
待织雾提出拿钱包车,村里人一根筋只当她一外乡人想要拿钱砸人,当场就要排挤她不准上车。
劝说无果之后,织雾无奈之下,最终竟还付出了比旁人多一倍的车费,这才得到了两个座位。
隔天一早。
马车行至北边荒凉路途中,果真遇到土匪拦截时,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车中有个体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