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菜风味清鲜,浓而不腻,我有位表姑祖母早年嫁去徐州,母亲曾去住过两年,对徐州美食念念不忘,后来专门请师父学过。”
郭淑妤亲手给姜离盛汤,又柔声道也不知您何时用的早膳,这汤您先尝尝,余下的是徐州点心,也是母亲亲手做的,让下人们收起来品茶时用,路上远多有不便,您下回来府上,母亲能为您做大桌徐州菜heihei”
盛情难却,姜离接过黄亮鲜醇的鸭汤,尝过后赞道“果然鲜美。”
郭淑妤便放心的笑了,但很快,又面生愁色道“听说徐州水患死了不少人,真是可怜见的,朝廷每年都在治水,但还是年年洪涝。”
姜离回长安多日,长安城关于她的流言已来回传了几遍,如今人人皆知,她幼时先是被拐去了徐州白水县,几年后养父母病重,临终时将她托付给了一位江湖医家,由此开始学医济世。
而她之所以被舅舅简伯承找到,乃是今夏徐州水患死了万人,她北上救灾时被几个乞丐劫了财物,其中一块碧玉长命锁,正是当年简老太爷亲手雕刻,巧合的是,当地县尉曾是简伯承部下,还为简伯承找过外甥女下落,县尉替她追回财物时认出独一无二的碧玉锁,立刻朝简伯承报信,这才有后来的认祖归宗。
见郭淑妤伤怀,一旁年纪大些的伯府嬷嬷道“早年间朝廷有一位大人极善治水的,若那位大人在,这些年的水患不知要少多少”
嬷嬷说的正是沈栋,但时隔多年,郭淑妤彼时尚年幼,只有所耳闻,并不清楚内情,姜离这时饮完了汤,再道谢后,倾身为郭淑妤请脉。
郭淑妤殷切地看着她,“薛姑娘,我可大好了吗”
姜离摇头,“病去如抽丝,姑娘不可心急,从脉象来看比前三日前平稳,但仍不可大意,这几日可还有噩梦”
郭淑妤叹道“比此前少,但梦里还是有人监视我,且、且我还梦见过盈秋。”
姜离温声问“郭姑娘可是因郑姑娘自责”
郭淑妤垂下眼眸,“那日实在不该让她先走的,否则也不会出事,我们同行的都为此自责,可也只有我胆小,整日自己吓自己”
姜离安慰道“姑娘与郑姑娘的情谊定然非比寻常,你如此记挂她,她九泉之下也会安息的,今日的方子我要再加两味药”
“小锦,茯神两钱、远志一钱。”
小锦应是,很快写好新方,姜离看过无误后,请郭淑妤入屏风后施针。
郭淑妤半宽衣躺在榻上,轻声问“听闻前几日段家公子在登仙极乐楼出了事,姑娘还去过那里”
案发已有六日,姜离不知她为何问起,应道“不错,段氏以为我能起死回生,请我去救人,且出事那日,我二弟也在。”
郭淑妤忙问“那如今可查出凶手了”
“还不曾,姑娘认得段公子”
郭淑妤道“倒不算认识,是去岁那案子,我天天着人去金吾卫
打探,后来得知是他将恶人捉拿归案20,因此有两分印象,当时受害者家属都登门致谢,他也因此得了擢升,我心底也是感激的,却没想到时隔一年他也出了事。”
郭淑妤有此言,可见满长安都将此案功劳归到了段严身上,也难怪赵一铭气不过,姜离便道“当时办案的不止他,也有其他都尉与武卫。”
郭淑妤应是,“我听说了,当初这案子遇害的都是官家小姐,在长安城闹得很大,大半个右金吾卫衙门都在追捕恶贼,听说还折了一位差役,那段公子也是用了些手段才将那恶贼抓回来的”
姜离倒不知此事,“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