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个人,都会有头疼脑热、磕磕碰碰的时候。过去三年,唐亦宁偶尔也会感冒发烧拉肚子,有时吃点药就好,有时要去医院挂水,她都不会告诉江刻,因为江刻说他上班很忙,思想要集中,没有时间和她闲聊。
他的原话是除非有要紧的事, 你联系我,其他无关紧要的事,见面再说。
唐亦宁不知该怎么区分“要紧的事”和“无关紧要的事”,普通人日常生活中能有什么要紧的事感冒发烧算要紧吗江刻肯定认为不算。
久而久之, 唐亦宁就什么都不和他说了,觉得说了也没用,他又不会来看她, 也许还会打扰到他的工作, 被他说几句。
输液室空调很凉,唐亦宁没有毯子或外套盖, 睡得手脚都开始发冷, 正迷糊时,感觉有个人在摸她额头,她睁开眼,就看到了江刻。
他蹲在她面前, 见她醒了,问“好点没”
唐亦宁眼睛微肿,瘪着嘴回答“都不知道拉几次了,肚子还有点疼,比刚才好一些。”
江刻看她已经挂完水,又问“医生怎么说”
“就是吃了不新鲜的海鲜,食物中毒了。”唐亦宁指指输液椅上挂着的塑料袋,里头有医生开的口服药,说,“今晚要吃药,明天还得去医院复查,可能还要挂水。”
她给江刻看她左手背的留置针。
江刻小心地捉住她的手看,说“明天我陪你,去六院吧,六院近。”
唐亦宁笑笑“你明天不加班啊”
“没事,最近不忙。”江刻说着就皱起眉,“你怎么这么笨吃个海鲜还能吃坏肚子你都吃了些什么”
唐亦宁垮起小脸“我是受害者。”
江刻叹气“走吧,我带你回去。”
唐亦宁穿好鞋,江刻把药装进她的挎包,又把包挎在自己肩上,扶着她站起来,见她穿的是高跟鞋,走路还有点瘸,问“你脚怎么了”
唐亦宁说“哦,下午脚扭了一下,还好,不怎么疼。”
江刻略一沉吟,在她面前半蹲,背脊对着她“上来,我背你。”
唐亦宁看看周围,有些输液的病人在看他们,有点儿不好意思“不用了吧,我能走。”
江刻没动“我背你,停车场很远,别磨蹭了,上来。”
唐亦宁眨眨眼睛,双臂圈上他的脖子,江刻捞起她两条腿,将她背了起来。
从门诊大楼走去停车场的确有一段路,唐亦宁伏在江刻背上,问“我比上大学时,是不是重了”
“没感觉。”江刻说,“我看你一直都很瘦。”
唐亦宁说“重很多了,那时候才90斤,现在得有96、97。”
这不是江刻第一次背她,他稳稳地行走在医院里,问“你干吗不早点给我打电话”
唐亦宁说“我想看看能不能赶上班车,谁知道盐水挂得这么慢。”
江刻生硬地说“你来医院就应该给我打电话”
唐亦宁说“打了也没用,你在上班啊,而且当时好乱,我什么都没顾上,包都是同事给我拿来的。”
江刻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亦宁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郁闷地说“别提了,碰到个神经病,今天我们不是接待客户嘛,我本来都定好餐厅了”
她开始讲述这一天发生的事,一直到江刻把她放进副驾都没说完。江刻坐上驾驶座,唐亦宁扣好安全带,最后总结“就是这么回事,你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