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刻你不觉得我和你结婚结得很仓促吗”唐亦宁说,“我到现在都觉得像在做梦,我怎么会和你结婚的”
江刻笑了“美梦成真。”
“谁和你说是美梦”唐亦宁一撇头,“指不定是噩梦呢。”
“怎么可能是噩梦”江刻老神在在地说,“咱俩结婚再正常不过,前些年,除了没房子,我们在一块儿和夫妻有什么两样”
“谁家夫妻是那样的啊”唐亦宁真是醉了,“我坚定地认为我们没有谈过恋爱,如果你觉得做爱就是谈恋爱,那我无话可说。”
江刻很久没说话,不知在想什么,当他再次开口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唐亦宁,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唐亦宁倒吸一口凉气,差点七窍生烟“你是怎么好意思问出这种话的前几年,是谁口口声声说不找女朋友,不谈恋爱,不讲感情,不会结婚是谁一本正经地说自己是个不婚主义,认为稳定的婚姻关系根本就不存在啊,你怎么说的来着,我还记得呢”
她回忆着江刻说过的话,“你说,婚姻制度有违人性本能,靠一纸婚书维系的关系最多只能算责任。人的感情世界丰富且多变,什么爱不爱的都只是某个阶段由激素分泌导致的错觉。当激素分泌下降,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那个人,可能还不如食堂里给你多舀一块肉的大师傅来得可爱是不是你说的”
江刻哑口无言,这些话,他的确说过,曾经也深信不疑,讲给唐亦宁听时,就像老师在给学生讲t,讲得头头是道,仿佛那就是真理。
问题是,唐亦宁怎么会记得这么牢
“你背论文呢”江刻有点郁闷,“我是说过,但这些东西和我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电影、电视里不都有这样的台词吗你爱我吗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为什么不爱我啊这又不冲突。”
鸡同鸭讲,唐亦宁气得想跳车。
她十八岁就喜欢上江刻了,十九岁和他上床,她知道他性格不怎么好,极端节约,不太合群,为人处世相当自我。但在相处中,她又觉得他对她还不赖,很多事儿都会想着她。
江刻是个好人,正派,勤奋,上进,不怕吃苦。
若是放在特殊年代,他搞不好能做个劳动标兵。
少女时期的爱恋浓郁又纯粹,江刻的毛病在唐亦宁眼里都不是毛病,她可以幻想出无数理由帮他开脱。他不通人情世故是因为他童年时的经历,他抠门是因为他需要自己养活自己,他不解风情是因为他是个不婚主义
唐亦宁当然想过要表白,江刻在她眼里闪闪发光,她爱得义无反顾,想对他说“江刻,我喜欢你”、“你能不能做我男朋友”、“我们谈恋爱吧”
可她没机会说江刻在一开始就把路给堵死了,哪怕唐亦宁和他上了床,都不敢对他说这些话,因为江刻很绝情,唐亦宁害怕他知道她的心思后会疏远她,甚至再也不理她。
她憋了六年,想等等看,看看铁树会不会开花,结果等来等去也等不来他的改变,最后只能痛定思痛,提出“分手”。
现在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江刻居然问她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敢情他知道她以前是爱他的吗
那他呢就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卑微的爱,因为提前摆出过态度,所以他什么也不用付出,是这样吗
唐亦宁一直在沉默,江刻没等到她的回答,并不罢休,又问了一遍“唐亦宁,你还爱我吗”
真不要脸
唐亦宁冷静了一下,决定敞开心扉和江刻说说心里话“江刻,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应该能感觉到,我一直喜欢你,要是不喜欢你,我不会和你保持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