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裴五娘脱口而出一个“你”字,忽然怔住了,什么爹娘,什么对簿公堂这贼子怎么敢说出这种话
她这才发觉这夜里闯入房中的男子声音有些熟悉,“你你究竟是谁”
唐枕也惊了,闹半天裴五娘压根不知道他是谁,那她搁那儿讨价还价是在干什么
裴五娘退到床边举起灯盏凑近,这才终于确定,“唐大哥怎么是你”
唐枕非常无语,“除了我还能有谁”
两人对视一会儿,不约而同低头看向婉婉,异口同声,“你怎么不说”
被唐枕抱在怀里的婉婉左看看右看看,“一开始,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后来,我想看看你们什么时候能发现。”
屋子里再度亮了起来,婉婉找出好几根蜡烛点亮,裴五娘和唐枕面对面坐着,彼此除了尴尬外还有审视。
唐枕“口口声声说倾慕我,却连我的声音都没听出来。我家虽然不如以前,但也不是什么宵小都能进来的。”
裴五娘“屋子里太黑,我哪里能看清唐大哥又为什么躲在衣橱里”
唐枕“还不是你对婉婉居心不良。”
裴五娘觉得自己遭到了误解,气愤道“我哪里对她居心不良如果我真有心使坏,刚刚误以为你是贼子时哪还会留下来周旋先逃出去不是更好吗”毕竟她所在的位置离房门并不远。
唐枕“如果不是居心不良,你自己家不去睡,为何偏要留宿我家如果不是居心不良,你为何要遣退侍从,还要捂住婉婉不让她出声”
眼见两人要吵起来,婉婉忙按住唐枕“夫君,漫漫这样做是有原因的。”
漫漫是裴五娘的小名,婉婉能这样唤她,说明她和裴五娘如今的关系非常不错。
唐枕深深地看了婉婉一眼,才道“什么原因”
婉婉看了裴五娘一眼,见她点头,才小声说了出来。
唐枕一惊,“你们说什么裴郡丞想要将供给大军的铁器偷运给反军哪一家锦州德广王还是兴州”
裴五娘神色凝重,“是永州王石啸。”
唐枕不可理喻,“他疯了么”
裴五娘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件事也是她无意中发现的,因为幼年的遭遇,裴五娘至今也不能信任自己的父母,所以她总会在暗地里关注父亲的一举一动,以防他做出不利于她的事。
前日她原本只是偷偷进书房找东西,不想父亲突然推门进来,裴五娘驾轻就熟地躲进书架后的箱笼里。结果就听见父亲与人密谋,想要将朝廷运来的一批武器送给永州王。
这件事裴五娘实在不知道可以找谁商量,思来想去,只能来寻婉婉。“唐大哥不是与那位赵太守家的公子交好若是能通过唐大哥将此事透露给太守,就能阻止我爹。”
唐枕沉吟片刻后摇头,“没有证据,就算赵太守相信,我们也不能拿裴郡丞怎么办你后来有没有在书房里找到他和永州王联系的密信”
裴五娘摇头,“我当时看见了,我爹看完信之后就烧掉了,由他盖下印章的通关文书也很快被人送了出去。”
唐枕也料想是这样,裴郡丞经历过唐家被陷害的事,他自己做起这种买卖自然更谨慎小心,脑子糊涂了才会留下证据。
婉婉便道“赵四公子也没办法吗”
唐枕摇头,“赵四上头还有三个哥哥,他是最不受赵太守待见的一个。无凭无据就让他去赵太守面前举报裴郡丞,不被赵太守打出来就算好了。”
婉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