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莽夫武将出身的姑娘,怎么看着比这文人大儒家的姑娘更有风骨和傲气呢。
听听人家说的话,君子不夺人所好,她虽不是君子,可也会成全他们。
比之那自喻有君子之德的钟姑娘却做出这种在别人婚礼上抢婚的行径,不知道高尚了多少,又有多少人为之侧目,倾佩。
最重要的是,她拒的是皇子的婚事,下的是皇家的面子。
荣华富贵随手可抛,生死安危坦然处之。
这份豪气,这份大气,这份勇气,怎么能不让他们动容
这样的儿媳,孙媳,娶回去能富三代啊。
有远见的大臣阁老已经暗戳戳的想着容昭退婚后他们该拿什么样的聘礼聘去人家了。
至于她会不会退婚成功,会不会被皇上秋后算账他们一点也不担心。
没听见人家姑娘刚才提到了策天剑吗,有这柄剑在手,皇帝也能拉下马。
有底气他们又找到了一个聘娶她的理由。
没去管皇上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也没去管容正初惊讶错愕的目光,更没去管成王的欲言又止,和钟思悦的暗自窃喜。
容昭将绣着凤凰展翅的红盖头往地上一扔,一手按住头发,一手将头上的银鎏金点翠镶宝石凤冠摘下来放在了一边,没了凤冠的固定,满头乌发倾泻而落,铺满了整个后背,衬着黛眉红唇,那容颜竟逼得挂在大厅中间照明用的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的光辉都暗淡了几分。
“咕咚”有吞咽口水的声音陆陆续续的从下方传来,就连成王也觉得有些喉咙干涩难忍。
他,只是听说过这容昭是自小被老国公带在身边教养长大的,精通武艺,行事粗鲁,甚至都能提刀砍杀蛮子。可从来没想过,她长得这么漂亮。
早知道
“容昭”被她这一举动深觉被挑衅了龙威扫了面子的皇上面沉如水,这天底下只有他们不要别人的,还没有别人敢拒绝他们的。
“你这是想抗旨”
容昭长眉一挑,眼中神采流转,“皇上这话臣女可听不明白了,这抗旨的明明是成王殿下。”想给她头上扣屎盆子,也得她愿意呀。
可容姑娘现在不想被人当猴围观看戏了。
“况且,这未及大婚便在外头养外室的人,也是成王殿下。”
大周朝有明文规定,历代皇子皇孙未娶嫡妻前,不得在外蓄养妾室通房,免得坏了两家的秦晋之好,亲家变仇家。一经发现,外室通房立即处死,皇子婚事停议,女方可另行嫁娶。
这也是容昭这么有底气的原因。
同样也是这皇上担心的原因。他早早的将钟思悦拖出去处置了,便没了她开口的余地,也就没人能知道这究竟是成王养的外室还是在外惹的桃花了。
许是那姑娘谈恋成王身为地位,一厢情愿,自甘下贱的倒贴呢。
反正这婚事是不能告吹的,先帝的赐婚不能抗拒不说,单单就为了容家那三十万的兵权,这婚,也必须结。
所以别说现在还不能确定那钟思悦是不是成王养的外室了,就是确定了,他也能说成不是。
只是没料到这女子竟是钟家的人,这倒是有些棘手了。
“胡说,成王只是看在她家中失怙,孤苦无依生了些同情心罢了,他们之间可是发乎情,止乎礼的。”
看着想空口白牙,颠倒黑白的皇上,容昭笑的愈发温婉,“皇上,容昭虽然读书少,可也知道发乎情,止乎礼是什么意思的。”说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