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这近百年的时间里容家军一直像是一道坚硬的铁墙默默矗立在边境,保护着大燕的百姓不受蛮族的欺凌掳杀,在当地百姓的心目中地位可比皇帝高多了。
没去理会他的复杂和失落,容昭扶着严先生向校场走去,容家军事隔多年的第一次升旗,她身为主人怎么能不到场呢。
严先生听着她吩咐人去将容安也带到校场,摸了摸下颚的三寸长须,“你打算怎么安排厅里的那两人”
“躺着的那个扔出去,站着的那个拐进来。”
“怎么,现在还没把人家搞定”
“总要让他心甘情愿留下来吧。要不然他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也不好。”
两人边走边谈,却都对小黄山派来的人保持了沉默,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他们这次放他回去,可将死之人不值得他们浪费口舌。
领地都是一点一点打下来的,第一步,就先从小黄山入手吧。
等容昭带着全寨的人看着容家军的军旗重新飘扬在空中后,她站在军旗下,气场全开,“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再对来往客商进行打劫,恢复以前容家军的军容军纪,每天卯时三刻准时起床出操,训练。郑校尉,你负责统筹全军,牛教官,你负责训练新兵,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到原先的水平。”
“是。”众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姐姐,姐姐。”解散后,容安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常年苍白小脸上都激动的现出了红晕,“你刚才好棒我也要参加训练”
五岁大的小豆芽没什么词汇量,再加上整个山寨文盲几乎遍地走,他所能想到的也就是平时被人夸他的那几个“好棒”“真聪明”“太懂事了”之类的赞美词了。
容昭低头打量这个身高还没她小腿高的孩子,怀他时容母正在路上逃命,生他时又是早产,再加上养他时就没超过3个月,营养没跟上,体质也不好,从小就体弱多病,精致的小脸上常年苍白赢弱,5岁大的孩子还没人家3岁大的孩子高。
原主一个十岁出头的毛丫头和一群只知道打仗砍人的粗汉,根本不会养孩子,好在第二年山寨收留了不少逃难到这里的百姓,有几户是拖家带口有经验的,这才帮着把他拉扯大,又有同龄的孩子相伴,也没有养成什么自闭孤僻的性格。
容昭伸手拉住了他的小手,手指搭上他的脉搏,脉象沉滞,经脉淤塞,体内积累了不少毒素,那是常年累月的吃药残留的药毒,本就体弱元气不足伤了根基,又有药毒积压,身体能好才怪。
“想训练啊”迎着他亮晶晶的黑透眼珠,她一边带着他往前走,一边道,“可以啊,但是你得听我的。”
“我听我听,安安什么时候不听姐姐的话啦”
那倒也是。
因为他的身体不好,山寨的人都下意识的让着他,顺着他,没把他养成那种作天作地的纨绔性子却惯出了他的顽皮捣蛋,下河捉鱼,上树掏蛋,放火烧林子,举着木刀追着山寨的狗到处跑要不是他的身体实在不好,做不了太剧烈激动的事情,他都能上天了。
可是他却对原主的话句句听从,从不违背。
容昭对他的听话很满意,捏了捏他瘦弱的小手,“嗯,你以后好好听姐姐的话,姐姐让你以后也能像那群叔叔伯伯一样习武杀敌。”
“真的吗”容念睁着一双圆溜溜黑亮亮的大眼激动的看着他,“我也能像二狗子一样下山收过路费了吗”
二狗子是前年收留的一户人间的孩子,今年9岁,长得虎头虎脑,很是壮实,因他力气不小为人又聪明,大家下山打劫的时候也乐意带着他。每次回来都会向容安他们炫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