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平时都自己读书,陆昀只几天抽查一次而已。
陆斯咏信心满满,想自己一定能好好读书,让父亲惊喜。她自己读书习字已觉十分认真,去玩耍时看到陆斯陶也在和二伯家的堂弟玩。陆斯咏放下心,想陆斯陶这么不用心,功课肯定比不上自己。小娘子趾高气扬地挺胸而走,攀爬假山的陆斯陶敏感无比“你站住你是不是翻我白眼了我要给母亲告状”
陆斯咏当即反唇相讥“告状经,马屁精。你就知道讨好母亲。”
“哼反正大家都更喜欢我,只有母亲疼你啦。”
姐姐如此挑衅,这如何能忍是以不管旁边堂弟如何劝,陆斯陶从假山上跳下,扑向姐姐,与只早了几刻出生、却成为自己姐姐的陆斯咏打成一团。
当夜陆昀回来,看到的便是两个挂了彩的小朋友。弟弟倔强抿唇,姐姐眼眶发红,泪眼朦胧。陆斯咏娇娇弱弱的“父亲,是弟弟先动手的”
陆斯陶“你先骂我的父亲”
陆昀“陆斯陶,怎么这么欺负姐姐把我们的家规连抄十遍去”
陆斯咏小娘子扑入父亲怀中哭泣,偷偷从遮掩眼睛的手指缝中看弟弟,并露出得意笑容。陆斯陶懵然“我们家有家规么”
陆昀挑眉“待为父一会儿去写,就有了。”
陆斯陶“”
父亲心都偏得没法看了
陆斯陶愤愤不平地转身要走时,听到咳嗽声。他偏脸仰脸,看到书房外灯笼下,站着身形窈窕的母亲。他母亲抿唇直乐,不知道听了多久,在陆昀说要让儿子抄家规时,罗女郎咳嗽以示意。
陆昀看去。
罗令妤笑盈盈“谁说的一视同仁呢”
陆昀“”
他微心叹气,反省自己又没有控制好。他对怀里偷哭的女儿叹息道“那斯咏陪弟弟一起抄家规吧。怎能打弟弟呢”
陆昀再对弟弟解释罚他的缘故“郎君力气大,再生气也不能打姐姐,好么”
陆斯陶低头羞愧“我知道了。”
父亲竟让两人一起受罚,此事圆满结束。陆斯咏“啊”
她张大小口,不可置信,旁边的弟弟陆斯陶满意地笑了。
真读起书来,姐弟二人却又闹得厉害。因姐姐陆斯咏备受打击地发现,弟弟看书几乎是过目不忘。陆斯陶读书不见比她刻苦,然每次功课都比她做得好。父亲这样疼她,都找不到弟弟的什么错。每次弟弟顶着和她相似的脸,挑衅地看过来时,陆斯咏就忍不住生气。
于是又打架,又吵。
姐弟二人一贯打打闹闹,在“清院”中,陆昀偏疼陆斯咏,罗令妤又偏疼陆斯陶。夫妻二人中和一下,姐弟二人基本还算平衡。然只要一出了“清院”,陆斯咏便被陆家人围绕,陆斯陶便被忽视。
陆斯陶鄙夷一众乌合之众,也不爱和那些宠爱姐姐的长辈多说话。小郎君一贯不凑到人前,自得其乐,双方皆满意。
陆斯陶一贯被忽略,其他时候都能忍,最不高兴的,是每年过生辰的时候。明明他和姐姐同一天生辰,但姐姐收到的贺礼,就比他多好几倍。那一天是姐姐一年一度最风光的一天,却是陆斯陶最讨厌的一天。但他装模作样,一直不肯说自己讨厌这一天。陆斯咏和他心思感应至深,完全理解弟弟如何想,心中自是爱看他笑话。
还是陆昀制止陆家这种疯狂的要给小孩子大办生辰宴的习俗。陆家说是给双胞胎庆生,实际只关注陆斯咏一人。陆昀以小孩子压不住寿为由,唱停大宴。
陆三郎尽量缩小两个孩子之间的差距,虽则如此,不办大宴,小宴却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