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简单,时湛虽然留着又厚又长的刘海,但也做不到时时刻刻都不露脸,总会有疏忽大意的时候。
大概在上上周,一个做事冒冒失失的女同事不小心跌了一跤,人倒是站稳了,但果汁却洒了,黏腻的液体劈头盖脸铺过来,淋了时湛这个过路的倒霉鬼一身。
表面看起来像意外,但白韫却很清楚,对方分明是故意的,要不然怎么能泼得那么准,还把头发都洗了一遍,目的嘛可想而知,逼着时湛露脸而已。
时湛没功夫在那接受女孩子的道歉,毕竟他还要工作,去厕所清理了下,衬衫上的污渍也用洗手液搓干净,就在他用着烘干机的时候,厕所门突然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个年轻男孩子,对方喝得醉醺醺的。
他身材单薄,头发因为许久没剪,到了及耳的长度,五官也精致,理所当然被认成了女孩子,那人笑嘻嘻凑过来,问他有没有男朋友,觉得自己怎么样时湛被缠得烦不胜烦,最后踹了他一脚才走掉,那人清醒过来是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也因此记恨上了时湛,偏偏他运气不好,先是好几次赶上时湛换班没见到人,然后又被家里叫回去待了一周,这回他学聪明了,找到小马哥直接让时湛负责送他们那个包间的酒,打算趁此机会好好出顿气。
倒也不是多喜欢时湛,纯粹觉得丢脸而已,不小心把一个男的误认成了美女,尤其对方还不买帐,甚至踹了他一脚,害得他挺长一段时间都在兄弟面前抬不起头来。
“我看那个包间里面坐的都是些富家少爷,身份不普通,脾气也不怎么好的样子,要不然我跟他们说你今天请假了,先避避风头,等这件事过了再回来上班,你放心,工资我照给。”
小马哥这会担心得要命,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自己过去也不想把白韫送到那几头小狼崽子手里,京都的少爷们肆意妄为,脾气大,偏偏后台硬,但凡有人得罪了他们肯定要被脱层皮下来。
“用不着,你把包间号告诉我。”白韫这会已经换上了工作服,白衬衫,料子只能说一般,金色铭牌别在胸口,上面写的自然不会是本名,只随便起了个小名,小甚,也算从时湛名字里拆出来的了,虽然叫起来不太顺口。
小马哥愣了愣,还想再争取下,见对方脸色冷了下来,似乎不大高兴,赶紧张口道,“201,从楼梯上去,一直往右边走,最里面的那间就是。”
白韫随意点了点头,端起托盘往楼上走。
这群大少爷点了瓶最贵的洋酒,光一小口就能值几十块钱的那种,虽然在白韫看来并不算什么,迪拜王子追求他的时候,知道他对酒感兴趣,直接大手笔地送了个酒窖,里面每一瓶酒都价值千金,最关键的是白韫还不是用来喝的,拿来浇花,要多败家有多败家,偏偏酒的主人一点也不生气,笑眯眯看着他,事后又送来几箱子好酒,让他想怎么玩怎么玩,不用跟自己客气,所以说,一瓶洋酒还真不算什么,顶多够浇一盆花的。
还没到门口,白韫已经听到了里头的说话声。
“我说鸣子你干嘛非得跟一个穷学生过不去,实在看不惯他找几个人教训一顿就行了,自己眼巴巴地凑过来不算完,还叫上我们,多掉价啊,先说好了,我对男的可不感兴趣,等会你自己上。”
男孩子声音清亮,但话里却透出股恶意,包间里顿时笑成一团。
“哈哈哈,我说尤鸣怎么不找女朋友,原来好这一口。”
“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鸣子这是看上人家了,不好意思说,兄弟们等会记得帮帮忙,难得咱们尤大少爷开窍。”
“去你的,老子喜欢女的。”
众人明显不相信,还有个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