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韫舔了舔嘴角,瞳孔已经开始变得湿润,眼尾也蔓上层诱人的绯红之色,就连声音都软得一塌糊涂,“味道还挺不错。”这种吃干抹净立刻就翻脸不认人的语气让楚方生下意识皱眉,只感觉心头蹿起的那簇火苗被扑灭了大半,回忆起对方之前说的那句话,心头更不是滋味,冷冷道,“照你刚才的说法,岂不是天底下只要是长得好看的,无论男女你都喜欢”
蜡烛已经烧了大半截,桌面上有烛油滴落,白韫拿食指漫不经心拨弄着烛火,头也未抬,声音里却含着笑意,“难不成你放着美人儿不要偏要去喜欢丑的口味还真是独特。”话题轻而易举被岔开,顺势还损自己一把,偏偏还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楚方生只觉得有些气闷,索性冷了脸不再开口,嘴唇被咬破皮的地方隐隐作痛。
“对了。”肩膀被戳了一下,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正欲发火,对上那张熟悉的脸庞火气顷刻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但也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是个没脾气的人,楚方生索性绷着脸冷冷问了句干嘛,白韫倒是丝毫没在意他明显的抗拒态度,只托着下巴兴致盎然看过去,“谁告诉你无论男女我都喜欢的”
这问题有些莫名其妙,楚方生愣了两秒,刚想说如果不喜欢的话颜琇莹幺幺红魅白灵还有那些压根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女妖怪又算怎么回事,肩膀突然多出个重量来,白韫把下巴搁在了他肩上,从那个角度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对方光洁侧脸和眼皮下缀着的那颗泪痣,极小的一粒,被红衣衬得愈发漂亮,像是拿墨点出来的,往下是挺直鼻梁,然后停在嘴唇,上面残留着润湿过的痕迹,唇珠微微凸起,隐约还能看到点猩红血迹,显然是之前沾上去的,顿时透出股浓浓的诱惑意味,让人恨不得直接扑过去含入口里用力吮吸。
楚方生这会无比庆幸自己忍耐性还算不错,即使心里面已经翻江倒海,面上却依旧是那副冷冷淡淡的表情,看上去没有丝毫动容之色,说真的,要是他真的呼吸加重,面色绯红,白韫可能还没了逗弄的心思,毕竟这家伙向来喜欢有挑战性的事物,越是高岭之花越想攀折,这会看楚方生连表情都没变反而兴趣更浓,“我可只对男人才有兴趣。”热气径直钻进耳蜗,肆意骚刮着耳膜,明显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加上那副表情足以让圣人也堕入魔道。
楚方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萧陵直到现在也不愿意娶妻,听当当说颜琇莹没多久也落了发,整日守在祠堂里烧香念佛祈求赫连公子能出来再跟她见上一面,京城里赫连玉这三个字几乎成了不可触碰的禁忌,连同名那人也被皇帝亲自下旨强制改了名,明明在挽罗裳,皇宫甚至街头都出现过,偏偏没有几个人能仔细描述出白韫的长相,只依稀记得是个模样特别好看喜穿红衣的年轻公子,想想也正常,如果不好看能迷得七王爷放着幺幺那般的绝色美人儿不喜欢转而迷恋上一个同性吗
还有萧佑,连解散后宫这样的荒唐念头都生了出来,虽然最后因为大臣们的极力反对没能成功,但以往每年一次的选秀却被改为四年,而且每次进宫来的秀女还都被萧佑以各种理由送回去,什么嘴唇形状不好看,眉毛不够细长,身高矮了点,没有泪痣,好不容易有个眼皮下带泪痣,结果挑剔人家泪痣长的位置不对,各种理由一出来,负责送美人图的御官索性照着皇帝要求临摹出画像,最后还真找出来个有五六分相似的,一个六品官员的女儿,结果萧佑又当着小姑娘的面说她太过柔弱,而且逆来顺受没什么脾气,就差直接嫌弃人性别不对,弄得那帮子大臣也没了辙。
这么仔细算起来,好像白韫的桃花还真不少,仅限于自己现在所知道的就有好几个,以前说不定多少旧情人,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