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画飘飘荡荡落在面前案桌上,画艺很高超, 精细到每一根头发丝, 就连脸颊的两个梨涡和红晕都描绘得栩栩如生,很美, 但跟面前这人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 尤其自己现在已经清楚地知道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眸色暗了暗, 楚方生正想开口, 嘴里突然塞过来一小块桂花糕, 甜腻的味道让他本能地回想起几年前那颗同样被硬塞到嘴里的糖葫芦,下意识感觉喉咙有些干涩。
白韫扔给他的那本功法叫补天诀,按道理来说修炼到高阶应该断情绝欲才对,偏偏脑海里却总是浮现出青年那张脸,一开始还可以用人妖殊途或者其他什么理由勉强压制住胸口那只四处乱撞的妖兽,偏偏两年前因为被红魅和幺幺故意捉弄喝下去好几杯玉酿春,躺在床上就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把一个红衣青年压在身下,那张原本被发丝遮掩了大半,只露出双狭长狐狸眼,让他觉得熟悉万分只是不愿意去深想的小脸陡然映入眼帘,青年面庞本就生得昳丽无比,这会染上了情欲味道更显得风情万种,从眉到眼,再是猩红唇瓣和裸露在外的圆润肩头,无一不透出诱惑,整个人就像只吸人精气的妖怪,从头发丝都散发出诱惑气息,不对,赫连玉本来就是狐妖。
楚方生之前还觉得不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沉迷妖怪美色被硬生生榨成人干,现下却懂了,如果换成赫连玉,自己也心甘情愿死在他肚皮上
一场无上盛宴,抵死缠绵,糜艳又餍足,可惜等醒过来却扑了个空,旁边是冰凉被褥,哪还有什么赫连玉,楚方生下意识摸了摸脖颈,很好,没有伤口,果然是场梦,意料之中,又有些连自己都说不清楚的失望情愫涌现,表面上好像很讨厌那家伙的触碰,心里却巴不得他能做出点更过分的事情,最好别再把自己当小孩子逗弄,而是像萧陵那样,看成一个可以堂堂正正站在他身边的男人。
脑海里这些东西过一遍放现实里其实也就半分钟不到的时间,桂花糕被囫囵咽下去,果然自己还是不太习惯这样的味道,见他皱眉,白韫倒是忍不住弯起嘴角,“小方生。”时隔几年再次听到这称呼还有那么点怀念,没等楚方生开口,红衣青年已经倾身靠过来,大拇指和食指并拢,用力掐住他下巴,然后抬起,“长得还真是越来越好看了,我不在这几年只怕有不少女妖对你献殷勤”
白韫会这么说自然有自己的道理,面前这张脸看起来禁欲感十足,连眉眼都冷冷淡淡,瞳孔里像是什么也映不进去,漆黑深邃如寒潭,但恰好是妖怪最喜欢的那种类型,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来的仙气,让人不顾一切也想拽着他堕落沉沦,最好是能打碎外面那层冰冷外衣,露出更多不一样的生动表情来,大概是之前寒毒没清干净的缘故,身体依旧十分敏感,这会见到对方露出这么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心脏某处竟有些蠢蠢欲动。
暗自把这一切都归纳于发情期,白韫理所当然迁怒起楚方生来,如果不是因为这家伙多管闲事非要去挡在张禄山面前,九狸也不会出手伤到他,自己就用不着损失那半颗玉灵果。
倒不是心疼,毕竟一开始找这东西就是为了治姥姥那双腿,至于自己身上的寒毒,说是至阳之物但玉灵果肯定去除不了寒毒,早在暗室里从离渊手里拿到这东西的时候白韫就已经知道,所以才会那么干脆地塞到楚方生嘴里,与其便宜了古悦倒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