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嘴一倾,本来已经空了的酒杯又被重新满上,白韫端着杯子看过去,“你在试探我”萧陵抿了抿唇,坦然地迎上对方视线,“我已经派人查过了,你是几天前突然出现在京城里的,没有人知道你从哪儿来,更没有人知道你的身份,唯一能吻合的就只有颜绣莹描述的那个玉郎,所以,你到底是谁来京城又有什么目的”
对于萧陵能查到这一步,白韫并不觉得有多惊讶,毕竟古代除了武林就数皇室的情报网覆盖最广,上至国家大事下到鸡毛蒜皮的小事,只要有心想知道用不了多长时间暗卫就会把整理好的资料送到面前来,白韫本来还在想这家伙到底多沉得住气,没想到这么快就破了功,嘴角慢慢勾起个弧度,“那你呢明知道我身上藏着秘密怎么还要接近我难不成是打算把我交给萧佑处理还是说你其实有别的私心”
听见这话,萧陵眸色猛然一变,他昨日已经去过皇宫,也见了皇兄,就像白韫说的那样,一开始的确是打算和盘托出,两人同父同母,自小一起长大,也有过约定,互相之间永远没有秘密,但出于私心他最后还是选择了隐瞒,这会被明明白白地指出来,心里面既觉得愧对于皇兄的信任又有丝说不出的柔软顺着心脏一角蔓开去,“我只要你答应我不会危害到国家社稷,我便不会把你交出去。”而且会好好护着你。
酒壶已经空了大半,稍微一晃便叮当作响,白韫干脆扔开杯子,直接就着壶嘴把剩下的酒都喝了个干净,猩红的舌尖探出来,轻轻舔净嘴角残留的酒渍,“怎么现在已经演变成威胁了吗如果真的想灭国,我只要魅惑萧佑便足够了,他是帝王,也是普天之下最有权势的人。”脑海里有个危险的念头一闪而过,是不是只要自己变成皇帝,他就会萧陵甩了甩头,用力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诡异想法挤出去,皱眉道,“你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人。”
白韫笑了笑,眼神变得更冷,“萧陵,别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自己很了解我吗我们才认识几天而已,给你句忠告,最好别来招惹我,否则”话音突然顿住,原本揪紧领口的那只手慢慢松开,一点点顺着胸前衣襟往下滑,萧陵整个人都被推得朝后仰去,明明是受制于人的姿势,心内竟诡异地生出几分期待,甚至巴不得对方做出些再过分点的举动来,距离一再缩短,近到稍微一动鼻尖就会碰上。
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萧陵只觉得喉咙有些发涩,下意识咽了口唾沫,这细微的举动恰好被白韫捕捉到,“你该不会是以为我要亲你”没等萧陵张口,那只手已经准确无误地停在心脏位置,“还是刚才那句话,最好别来招惹我,否则这颗心怎么丢的都不知道。”隔着两层衣料,萧陵也能清晰地感觉到指甲陷入肉里的钝痛感,偏偏落在耳畔的声音却温柔无比,“求而不得的滋味,我猜你应该不想亲自体会一番”眼底有墨色酿开去,萧陵正觉得失神,外面却突然吵嚷起来
“大胆你知道马车里坐着的是谁吗”听见这话,骑在枣红骏马上的少年只漫不经心活动了下手腕,马鞭猛然甩过去,清脆的响声在车夫耳边炸响,吓得他本能地缩了下脖子。
“怎么连自家主人的名讳都记不清,还要我来告诉你吗”少年之前是侧着身子的,这会一转过来,整张脸都清晰地暴露在阳光下,脸庞稍显稚嫩,跟中原人比起来五官要深邃许多,琥珀色眼瞳,透亮而倨傲,说话时眉心的那颗月牙色宝石也随之轻晃,没等车夫再开口,他已经嘴角一勾,笑了起来,“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