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首次打开心扉, 彻底坦露心意, 结果是可喜的, 两颗年轻的心紧紧贴合在一起。
纪婉青百般不愿, 为未发生的事哭泣难受, 说到底,也是因为很在意。高煦给她抹干净泪水, 将人搂在怀里, 此刻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愉悦。
这种愉悦,与朝事取得重大进展是不同的, 仿若一颗心被浸泡在温度最适宜的蜜水中,畅快、无一处不舒适。
这一刻的高煦, 温润和熙, 已全非伪装。
大手轻抚着她的背, 又爱又怜, 他低低说“青儿, 早些歇息吧。”
“我不困呢。”
纪婉青偎依在他怀里, 这个怀抱宽阔温暖, 背后大手的力道, 如他的声音一般柔和。
他真情流露, 无本分掺假, 无论如何,她想试上一试。
日后还有大半辈子,未必没有变数,但因为莫须有的事,就畏惧而裹足不前,并非纪婉青的一贯作风。
既然有大好机会,她当然要牢牢握住。
她决定早已下了,此刻仰脸一笑,撒娇道“殿下,我今儿睡了许久,还不困呢,我要与你说话。”
他微笑,“好啊,青儿要说何话。”
“即便不说话,搂着殿下也是好的。”她俏皮眨了眨眼睛。
是啊,即便不说话,搂抱着彼此,心也是安宁喜悦的。
“好。”
室内静谧,只低垂的帐幔里头,偶有轻声细语溢出。女声悦耳娇俏,嘟囔着半带撒娇,男声低沉温和,应和中饱含纵容。
温馨和谐的氛围让人不舍,不过高煦惦记着妻子需要休养,不多时,再次催促她歇息。
纪婉青依依不舍,还是睡了过去。熟悉而醇厚的气息包围着她,她睡得格外安心。
一夜无词,次日纪婉青清醒时,天色已大亮,高煦早早便往前面去了。
用了早膳,何嬷嬷端着药盏进了屋,伺候主子用药。主子神采飞扬,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嬷嬷,”纪婉青放下药碗,漱了口,屏退宫人,低声对乳母说“殿下昨日说,他从未有此念,日后也无此意思。”
乳母真心疼她,她也希望对方安心。
纪婉青话语隐晦,何嬷嬷却一听就懂,她大喜,又有些许疑惑,但对上主子笃定的眼神,也散了。
皇太子殿下,这半年里何嬷嬷也常有接触,对方为人稳重,并不是一个巧语欺骗妻子的男人。
他必然是真心的,哪怕何嬷嬷觉得不可思议。
“好,好好。”她笑得合不拢嘴。
不过,喜悦过后,何嬷嬷想了想,依旧觉得需要嘱咐一下主子,未雨绸缪也是不能少的。
“嬷嬷,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纪婉青同样了解乳母,对方心思她一眼便知,她笑道“以后有何变化,是好是坏,谁也不知。”
她美眸熠熠生辉,“此刻殿下待我真心,我若百般猜忌,就负了他。”
真情,向来需要以真心来维护,高煦不是庸碌之辈,畏首畏尾,反倒可能将触手可及的幸福,硬给推了出去。
“他不负我,我便不负他。”
刘太医医术确实不错,他说纪婉青底子好,服两贴安胎药,再卧榻两三天,便可无碍。
果然如此。
再次诊脉以后,老太医宣布,太子妃娘娘已无恙,再正常起居一个多月,便能完全坐稳了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