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蹙眉看向话筒,总觉得今晚的贺时屿有些奇怪,“骆田田大姨妈走了,我来酒店看她一下。”
骆田田是时宇集团骆董事的独生女,平日喜欢追星,骆董事不止一次对他抱怨,但骆田田比贺时屿小几岁,俩人不常来往,他并没有插手别人家事的爱好,只和骆董聊过几次,就没下文了。
上次陆洲提过骆田田给裴宴当助理的事,贺时屿并没放在心上,只以为骆田田是为了追星,不曾想骆田田竟然存了别的心思,而裴宴竟然就这样来了。
他声音陡然沉了,“裴宴,你在哪个酒店”
裴宴报了酒店名字便直接按了电话。
酒店里的骆田田紧张地搓手,她不是故意要给裴宴发那种消息的,也不是故意想阴裴宴,她不止一次想给裴宴发信息解释,也直接告诉裴宴不用来酒店了,可裴宴根本不回她信息。
他不会真的来吧要是被无敌小盯裆拍到可就完了。
骆田田忐忑之际,忽然听到按门铃的声音,她犹豫着走过去。
吱呀门打开
淡淡的香味传来,入眼是圣洁的白色玫瑰,一圈圈紧紧相簇,外面一圈包裹着的是挨挨挤挤的百合,再往外又是白色玫瑰,所有花拼成一个大大的圆形。
花心用黄花拼成一个“奠”字,紫色花描边,内里空白处用绿色花填充,下头挂着四个圆形的白布黑字――一路走好
骆田田
骆田田满眼的惊喜渐渐冷了下来,变得一脸冷漠麻木。
花圈送她的很好
花圈忽而被人移开,一袭黑色衬衫的裴宴站在门口,单手拎着花圈,另一手背在身后,语气沉重地颔首“听闻你大姨妈走了,请节哀”
骆田田“”
啪裴宴略显疑惑地盯着眼前这扇紧闭的大门,他自以为自己做的无可挑剔,下属的大姨妈走了,发他酒店地址无非是让他来悼唁,之后发信息叫他别来,无非是觉得麻烦他这位上级并非明智之举,且丧葬场合总要涉及礼金,这在上下级关系中颇为禁忌。
他能理解骆田田的纠结,只是他作为骆田田的上级,还不至于对骆田田的悲痛视而不见。
他去网上搜索如今的吊唁习俗,得知如今吊唁需要送花圈,虽然千年前并没有这样奇怪的习俗,但裴宴还是去白事用品店买了最大花朵最多的花圈送给骆田田,希望她的姨妈能安详走完人生最后一程。
他自认礼仪周到,无可挑剔,却不知骆田田为何心情不愉。
裴宴有些无奈地抱着花圈下楼,刚走到楼下,却见贺时屿从车中下来。
贺时屿头发有些凌乱,衬衫袖子上有明显的皱褶,他急不可耐地快过来,走到一半又陡然慢了下来,俯视裴宴时,带着明显的克制“你”
话音未落便看到了裴宴手中的大花圈。
贺时屿语气一顿,“哪来的花圈”
裴宴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身为大梁最年轻的指挥使,他自认做事周到,滴水不漏,不曾想竟然在骆田田这吃了闭门羹,就算现代和古代的吊唁习惯大为不同,可他一袭黑衣,心情沉重,骆田田应该能感知到他的心意。
裴宴将花圈立在一侧,清冽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疑惑“骆田田大姨妈来了,我买了花圈来吊唁,她却不太高兴。”
或许现代人更喜欢大花圈
贺时屿眼中倾泻出不易察觉的笑意,他一本正经道“可能是你买的花圈太小了。”
裴宴了然点头,他到底还是不了解现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