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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 65 章(2/4)
甚是平和,就像在给故人写信一般。

    好像一落笔就停不下来了,关于昭阳公主的事,好像多如天上繁星,怎么也写不完,皇兄洋洋洒洒地写着,在无人的深夜里,毫不知倦地写了一页又一页,还未能将心中之语,尽数写完。写着写着,皇兄眸中甚至轻浮起笑意,唇际也如新月,微微弯起。

    不是叱骂败者的嘲讽笑意,也不是大仇得报的痛快笑意,皇兄神色间的淡淡笑意干净明澈,像是春日里的阳光悠悠映照在涟涟春水上,好像笔下正写着的,不是深恨之人,不是旧日之耻,而是值得追念的往事,能让人在寂冷的深夜想起时,不禁露出温暖笑意。

    他疑心自己眼花看错,而这宛如幻觉的场景,也如泡影般,很快在他眼前消失了。略略微笑后,皇兄又因很快想起什么,眸中的笑意如火星黯淡下去,一点点地熄灭无光。

    皇兄长久地静坐在书案前,之前下笔千言的手,像是被深夜的孤冷冻凝住了,迟迟写不下一字半句。最终,皇兄默然罢手,将已经写就的数页拿起,轻放入了案边的火盆中。猩红的火苗,舔噬得纸页宛如火蝶飞舞,融融明火散着光与热,却照不暖皇兄眉眼间的孤寂清冷,只是令皇兄对影成双,一人一影,在幽殿的最深处被无际的阴冷墨色侵染着,似无止尽地,一夜又一夜。

    最终,世人未能见到皇兄亲手写就的昭阳公主生平,皇兄将所有手稿通通焚毁,仍是采用了史官之稿,只是将其中内容删减了大半。皇兄删了不少昭阳公主的恶事,却未删去自己曾为公主奴郎一事。皇兄不避忌此事,他明明白白地令苏珩与萧容烟,在史书上并列齐名。后世人谈昭阳公主,必说苏珩,反之亦然。

    除史官为本职不得不轻拂了下帝王逆鳞外,朝堂无人敢在皇兄面前主动提及昭阳公主。而因皇兄仁治,民间对此的议论,则私下从未断过。一次,他陪着皇兄出宫体察民情,路经一甜汤摊时,听那摊主同客人吹嘘,道他摊上的甜汤京中最好,比公侯王府内的厨子、比宫中御厨做的,还要好上许多许多。

    旁人笑说不信,那摊主便道“当真我听我爹说过,从前昭阳公主还来这摊上吃过呢公主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却还屈尊来我家摊上吃藕粉圆甜汤,可见我家的甜汤,是京中一绝”

    摊主絮絮叨叨地,说他爹曾告诉他,有天夜里将收摊时,昭阳公主忽同今上来到这里,说公主与今上点了两碗藕粉圆甜汤,说两人吃得很香甜,你喂我一勺,我喂你一勺,期间言笑晏晏的,蜜里调油地就像新婚夫妻一样。

    起初周围人还饶有兴致地听听,当听到摊主越说越离谱后,都当听笑话般哄堂大笑起来。他心道这摊主编瞎话也太离谱了些,又担心皇兄为此郁怒,然悄悄抬眸地看向皇兄,却见皇兄也同周围人般微微笑着,笑着笑着,唇际的笑意又渐渐淡无。

    那次出宫之行,皇兄去见了前朝末帝。皇权的丧失和长期的监禁,使得末帝虽可担着一公侯虚名,安然无恙地活着,但精神上却出了点问题,有时发作起来,会以为自己还是梁朝皇帝,以为自己的亲姐姐昭阳公主,仍然活着。

    驾至末帝府中时,那日末帝正发着疯病,府内的仆从都正陪演着,仍唤末帝“陛下”。这是皇兄所允许的,局限于末帝病发时的一府之内,以为自己还是皇帝的末帝,见到皇兄时,立唤“苏将军”,并快步上前问道,“皇姐到哪里去了”

    皇兄不语,末帝见状越发着急,急得话音中带了斥责,“皇姐不是总喜欢同你一起吗怎么你也不知道吗”

    急得几如锅上蚂蚁乱转时,末帝见一绿衣女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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