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偷偷去看过她。
她当时正坐在桃花树下的竹席上,侧倚着一方小桌,手执经卷,桃花总会落在她的书页上,她时不时就要动手拂去。
他就隐藏自身,站在她身后,伸着手为她挡掉落花。
“我看你小子是思春了吧”一个清朗的声音远远传来。
“胡说。”
“也不是没有可能。”
“怎么连您也这么说”
“那你方才看公主看个不停”
“贫僧那是师父,您快看,您的徒弟又来欺负徒儿了”
一道清白的身影跑来,在席子上坐下,笑吟吟地望着金蝉。
他知道那是她收的凡间弟子,叫什么辩机来着,就他来看,这和尚桃花入命,入命的还是煞人的桃花,幸好误吃了药丸,否则非得因桃花而丧命。
金蝉瞧了他一眼,笑道“发生了何事隔这么远就听到你们在说思春什么的,一个个的也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依旧保持着少年模样的敖烈亲热地贴过来,软哒哒道“师父可不要偏心,都是他先做出来,我才说的。”
“你”辩机被他的无耻惊住了,他委屈地捏着袖角,“师父,徒儿不是,徒儿没有”
八戒懒洋洋地躺倒在席子上,单手支着脸颊,笑道“师父,这件事是这样的,我们方才在寺外见到了高阳公主,这呆子看了公主好几眼。”
“徒儿不是”辩机清澈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师父。
敖烈“那你说,你为什么要看”
辩机小声道“辩机是曾经看到一位僧人与这位公主拉拉扯扯,当然,那位公主当时衣着简朴。”
沙悟净盘腿坐在金蝉身旁,一言不发地帮她拂开身上的落花。
二郎神冷冷盯了他一眼,甩开掌心落满的花瓣,抱着双臂,靠在树干上。
孙行者却像是一刻也闲不下来似的,绕着这席子走了一圈又一圈,口中道“既然是这原因,你为何早不说”
辩机低头道“小僧怕说出来不好。”
金蝉抬头摸了摸他的脑袋,“你有心了。”
看来天命不是那么好改的,即便是改了一个人,又会应在另一个人身上。
敖烈顶开辩机,“师父,摸我的,他脑袋光溜溜的,有什么好摸的。”
辩机扭过头,小声说了一句“小气醋坛”。
敖烈瞪圆了眼睛,“喂,你说什么”
辩机忙道“没,没有。”
八戒此时却忍不住道“大师兄,你到底在这里找什么”
孙行者拧眉,“我觉得此地有外人的气息,却没有找到人。”
二郎神一听这话,身躯骤然绷紧。
金蝉轻声道“大概是你察觉错了。”
孙行者看了师父一眼,“哦,可能是吧。”
“你们可让我好找”一个身影随着声音飘下。
那位属于天,又给自己起了个郑玉郎凡人名的神仙姗姗而来。
他指了指孙行者、八戒、沙悟净和敖烈,“这么重要的法会你们居然也敢逃快跟我走,你们不来,法会就不开。”
四人连连叹气,纷纷抱怨。
郑玉郎朝金蝉眨眨眼睛,揪着他们几人离开了。
人终于少了些。
二郎神松了口气。
辩机此时好奇道“小白和小青呢他们不是一向缠着师父不放”
金蝉面露无奈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