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陈氏的原因,白子越小时候一半的日子都是在伯府渡过的。
跟到了白子越这一代就没有爵位的侯府不,兴安伯府欣欣向荣,深得圣宠,爵位对他们席家只是锦上添花,就是没有也不会影响他们的地位。
因为白子越跟席慕的年纪相仿,长辈一直都想让他们成为好友玩伴,可惜席慕一直瞧不上白子越,反而跟喜欢白子越父异母的妹妹。
而比起席慕这个儿子,席慕他爹又比较喜欢白子越。
这就让席慕不高兴了,他那时候还小哪里懂什么道理,本以为他老子就是讨厌小子,没想到他爹对待旁人的种都比对他好。
所以就时常欺负白子越,因为这个他还被他爹吊在树上打过。
席慕被打了之后就换了一种方法,也不是渴望他爹能夸他疼他,就是想给他爹证明他对白子越的那些夸奖都是眼瞎。
至此白子越学什么,席慕就学什么,每日吊儿郎当,只是偶尔去听片刻的课,伯爷见到这样的他就没说过好听话,但最后校考的时候席慕永远都能压白子越一头。
每位先生的夸奖大都是白大公子资质出众,而席三公子聪慧仿佛天赐,天赋极佳,明具慧根。
只是琴棋书画这些消遣玩意也就算了,最后席慕跟白子越一起参加科考,席慕多不喜欢读书,死记硬背是席府所有人都晓得的,人人都要以为他要落下一头了。
但他偏偏拿了京城的第一,白子越不过是个第三。
虽然这样伯爷也没改变对席慕的态度,依然把白子越当做宝贝,横竖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白子越意志却逐渐消沉。
谁会愿意被一个认为是废物的公子哥处处都压制,而且那公子哥只是为了压制他而压制,因为不高兴所以抽空跟他做了一样的事,向所有人证明他才是那个真正的废物。
不得不说席慕十分清楚要怎么弄垮人的意志,白子越用了几
年才从那种沮丧的情绪中走出来。
当然是不是完全走出来,就只有白子越自己清楚了。
“太脏了。”白子越目光扫过,白氏喷出来的吐沫,厌恶蹙了蹙眉。
都到了这个地步,白氏哪里还会顾忌什么仪态,闻言没什么反应,只是靠靠枕扶着胸口顺气。
“爹嘱咐我,你与柳宇齐不能和离。”
屋中恢复了安静,白子越淡淡地道“不能让你败坏侯府门风。”
白氏想笑但却笑不出来,笑容僵硬在了脸上,眼角便溢出了泪。
早就猜到了她至亲的人会如何对她,但在听到的那一刻,她还是止不住的怨恨,既然她爹觉得她的存在可有可无,当初为什么不干脆掐死她,让陈氏更高兴算了。
“这事本不该我过来,”白子越脚步动了动又停下了,“我想看看如今的你又多惨,便向父亲提了,让他意我来江南一趟。”
白氏晓得白子越清俊是外表下藏了一颗多么恶毒的心,却从未见过他直冲冲的把恶意展露出来。
白氏抬头目光复杂地对上了他的眼。
白子越轻扯了下嘴角“又蠢又无用,终于可以消失了。”
恶毒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云淡风轻的就像是在诵读什么诗句。
“白子越,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母子”红血丝布满了白氏的眼眸,她瞪大的眼睛看起来渗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