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剧毒,也甘愿饮下吗
苏芮拖着他的下巴,慢慢加深。
植物神发出呜咽的声音,他紧闭双眼,颤抖的睫毛在她脸上扫得发痒。不知道放在哪里的双手紧紧抓住了椅子的两条腿,让旧椅子的支架咯吱响了几声。
他快要晕了过去,苏芮离开他被蹂躏得泛红的嘴唇,与他额头相抵,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得见的声音,说出了她的请求。
轰隆一声
椅子散了架,苏芮跌落脏污的地面,目光瞬间变成仰视。
高高在上的神明在她即将摔疼的前一秒,禁锢她的腰身,让她缓缓落在地上。
他面上极具魅惑的潮红已经退散,仿佛被一同冰水从头浇灌下来,整张脸上不见一丝血色,冻得牙齿都在打颤,足以让深陷桃色陷阱的他,彻底清醒过来。
“你想让我献祭生命”
不同于人类的金色眼眸像是突然爆发的太阳风暴,那些高速运转的粒子流哪怕在一亿五千万千米之外的遥远距离,也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危害。
“就因为我爱着你,所以给了你可以随意践踏我的底气吗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的残忍是觉得永生神明就不会和人类一样痛苦吗”植物神的声音很轻,却足以毁天灭地。咽喉深处压抑的低吼,犹如咆哮的野兽,在撕咬猎物之前做出的最仁慈的举动。
苏芮无法直视他正在灼烧着的眼睛,惭愧地低下头。
或许,她还不够惭愧。
因为接下来,苏芮听到自己的声音,冷静且冷酷“对不起,阿多尼斯,你现在是我唯一的办法,请你帮我。”
回答她的是许久的沉默的,那两只落在她腰上的手却好像要掐死她,勒得她喘不过气。
神的愤怒,凡人何以消受
苏芮皱起眉头,她咬紧下唇,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泄露一丝呻吟。
那力道陡然一松,却未离去,变作轻柔的抚触。神的拇指,在紧贴纤腰的细滑布料上,缓慢摩挲,仿佛冷血的动物悄声爬过,叫她暴露在外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之前说,让我帮你,可以答应我的任何条件。”
风暴突然停止,凡人得以喘息。
但天黑了,神明眼中的光也一同消失,露出令人恐惧的黑暗。
是夜。
作为和房子主人即将离婚的客居者,霸道地占据了本应属于主人的卧房。
爱德华温柔依旧,在苏芮礼貌赶人之前,就已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去了客房。
夜深人静,烛火吹熄了。
明月皎洁的光芒从窗玻璃中倾泻进来,照耀着卧室内蠢蠢欲动的荆棘藤蔓。在一片霜色中,幽暗交织的刺藤,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发出簌簌的声音,沿着墙壁、天花板和地面疯狂生长,直至将整个房间包裹的密不透风,只剩下柔软的铺着墨绿色被单的大床,拖着他的祭品。
她皮肤雪白,就像泼在墨绿色上的牛奶。金发被月色变成了银白,叫她整个人看上去仿佛正在逐渐消融。
她面色宁静,呼吸均匀,只是交叉搭在胸口的双手紧扣,微微泛白的骨节泄露了她的紧张。
玫瑰的藤蔓爬上了床,悄然缠上了女人雪白的四肢,将她温柔地托起,摆成靠在床头的姿势。
无数道剑刃般光芒,从缝隙里洒落,墨绿色的床单上落满月光的银屑,让视线足以清楚看见,包围圈里慢慢显形的宛如白色大理石精心雕刻出来的男躯。
春之植物神,阿多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