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霞面色铁青,游了许久上岸,跌跌撞撞钻进夜色之中。
苏芮一路跟着燕赤霞躲躲藏藏,见他来到一处农家院,在外面敲了几声门。不过片刻,便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将门打开。
“燕兄,你这是怎么了”来人见燕赤霞浑身狼狈,大惊失色。
燕赤霞连忙将他推进院子,熄灭了家中的烛火。
“我遭人陷害,现在急需出城,”说着,燕赤霞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来福兄,麻烦你替我买一匹马,要快。”
来福拿了钱,并未马上离开。
“燕兄,难不成是因为账本之事,你被宁王的人盯上了”
燕赤霞点点头,咬牙拔下剪头的利箭,用一块布料缠住伤口。他疼得面无血色,却还是咬牙没有发醋一点声音。
“宁王的人设局陷害我,如今我只有你一人可以相信。我现在要立马出城,据说朝廷派得钦差已经在赶来广西的路上,我要把账本亲手交到他手中才行。”
“可是你的伤势如此严重,实在不宜远行。燕兄,不如你把账本给我,我去交给钦差,他们以为账本在你身上,必然不会多注意我。”来福提议道。
燕赤霞想想,这似乎是个办法,伸手掏出怀中被油纸包裹着的账本。
“不能给他”苏芮急得大喊。
她一直在关注来福,总觉得他的表情很不对劲,好像迫不及待想从燕赤霞那里拿到账本,见到油纸包,他的眼睛在黑夜当中发起了光,紧张到连呼吸都略显急促。
“但是来福,你要是离开了,你那瞎了眼的老娘谁来照顾。而且,卷进这件事非同小可,说不定会连累到你的家人。”
“事关重大,我娘她能理解的。燕兄,你就放心把东西交给我吧。”来福急切地朝燕赤霞伸出手。
苏芮看着燕赤霞将油纸包递过去,急得直咬指甲。
而油纸包在距离来福的手不到一寸的距离,突然抽回。
“燕兄”来福紧张地吞口水。
燕赤霞忍痛起身,将纸包塞进胸口。他捂着伤口起身,看了一眼来福,便要离开。
是的,他也不是个傻子,自然发现了来福的异常。
“来福,我对你很失望。”
“”来福羞愧地低下头,双手紧握成拳。
燕赤霞继续说道“我以为你是个有信念的人,至少不会跟那些人同流合污,没想到,我到底还是看错了你”他的话被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一片火光笼罩了整个院子,从薄薄的窗棂纸透进来。
燕赤霞凑到窗前,往外看了一眼,面色逐渐凝重。院子已经被包围了,他很难逃出去。
“走地窖”来福的脸色变了几变,走到床边,翻开床板,露出地窖的入口。
“燕兄,今日算是我还了以往你对我的恩情,他日再见,我们便是敌人。”
燕赤霞脚步一顿,没有回头,直接离开。
来福没有骗他,从地窖可以直接通到院外,没有人发现他的行踪。他一出门,拐进附近的巷子,从一户人家偷了一头毛驴,留下钱袋,便一路北上。
这一路,苏芮一直在燕赤霞身边陪着。
看着他艰难地逃脱杀手的追踪,最终把账本交到钦差手中。本以为可以一举推翻宁王,却不想钦差竟然跟宁王勾结,不仅出卖了他的行踪,还将唯一的账本毁掉。
杏春楼的杏香姑娘死了,燕赤霞成了杀人凶手,被广西二十六省通缉。
他无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