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切斯特虽然暗自担心她的身体,却没再继续询问,而是跟船员要了更好的伤药,趁苏芮不在时,放在她的床上。
苏芮一回房间就发现床上放着疗伤药和一套崭新的男装。
她把衣服拿起来比了一下,大小刚刚合适,可以说这份礼物送得非常贴心了。
苏芮身上的衣服已经几天没有换过,对于罗切斯特正好搔到痒处的示好,苏芮实在没办法说服自己拒绝,当即就跟船员要了水,简单擦身后换上了干净男装。
晚餐,两人面对面坐着,房间里只挂着一盏摇来晃去的油灯,将狭小的空间填充一片温柔的暖色。
苏芮首先打破沉默“谢谢你的衣服和药,也谢谢你没再追问,我无以为报,等到了中国,我或许可以给你当个临时翻译。”
“你会中国的语言”罗切斯特惊叹。
苏芮点头,这可是她的母语。虽然两辈子没有说过,但乡音永远都铭记在心中,无法忘怀。
“在印度偶尔也能碰到中国商人,所以学了一些。如果你想学的话,我也可以教你几句。”
苏芮身上已经没有钱,就剩下几件值钱的首饰,如今还不能变现。如果能教罗切斯特几句中国话,来还以对方赠药赠衣的好意,何乐而不为呢
苏芮的中文教学很快就开始了。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罗切斯特丝毫没有语言天赋,或者说中文对于他的难度甚至比拉丁语还要困难。
学了好几天,所会的口语依旧局限在“你吃了吗”这样最基础的,稍微难一点的,前面教,后面就又忘了。
“这个字怎么念我昨天已经教过你了,你可别告诉我你又不记得了”苏芮指着卡片上的一个字,沉住气问。
“窗床”罗切斯特艰难地认着那个字,一度想要抹汗。
苏芮摇了摇头,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教鞭,一根竹条,用眼神示意他伸出手。
罗切斯特紧张地后仰,抬起两只手,“等等,再给我一次机会。”
苏芮无奈点头。
他咽下一口唾沫,回忆了半天,终于确定“我知道了,那个字念船,我回答对了吧。”
苏芮满意地点了点头,教鞭在桌上点了两下,“虽然回答对了,但还是得罚,给你长长记性。”
“苏芮小姐,我回答正确了,为什么还要挨打”罗切斯特不愿意了,一堂课下来,他都挨了快十鞭子。
苏芮起撑着桌子,身体前倾,不怀好意地笑“因为第一次回答才是你的机会,而第二次是我给你的机会,人生就是这样,很多事情是没有第二次机会的。”
罗切斯特不情愿地伸出手,突然有点后悔装傻充愣,或许他该表现得稍微聪明一些,但那样的话,他怀疑教学很快就会终止。
而他不想终止。
苏芮还没开始打,门突然被人敲响了。罗切斯特躲过一劫,立马跑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名船员,打过招呼之后,便告诉两人,明天一早,船就到达他们的目的地了。
要到中国了
送走了船员,苏芮高兴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时间忘记了罗切斯特还欠她一鞭的事情。自从她到了异国他乡,期间不是没有想过办法回国,但要么是身体缘故,经不起长途奔波,要么就是被繁忙的工作和家庭牵绊,一直没能如愿。
如今临到家了,忽然近乡情怯。
一想到有可能再次见到真正的家人,苏芮就陷入该不该跟他们挑明关系的难题当中。
而且,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