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玛丽安还被蒙在鼓里,她只在乎自己感兴趣的事, 很少关心别人的事情,如今她一门心思想尽快回去邦德农舍, 又担心威洛比的伤势, 根本没有留意到姐姐在后面跟苏芮说了什么。
苏芮她们从外面回来时,布兰登上校和约翰爵士都不在家。蒙德尔登太太跟她的母亲詹尼斯太太,带着她的四个孩子,在客厅里玩耍聊天。
“威廉斯小姐, 你放心, 布兰登上校离开之前, 已经拜托过我们要好好照顾你, 你在这里完全不用拘束,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随时告诉我。”蒙德尔登太太道。
“上校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蒙德尔登太太把开始哭闹的孩子交给佣人,坐到苏芮旁边拍拍她的手背, “他和约翰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一趟德比郡, 处理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蒙德尔登对那件麻烦事没有多说,反而坐在一边艾莉洛看出苏芮的担忧,向她解释道
“今年年初的时候, 有人要在临郡建一家甜菜酱厂,当时周围几个郡的佃农们都以为这件事情是势在必行, 在跟工厂主口头协议之后,开始大面积种植甜菜。如今已经七月,再过两三个月,甜菜就要进入收获季节,但是那个预计在八月正式落成的工厂, 却在建了一半之后没有了动静。所以这几个月来,布兰登上校和约翰爵士,以及临郡的几个庄园主便经常到德比郡去寻找那个工厂主,一方面是为了催促他尽快建成工厂,另一方面则是代表各自庄园的佃农们跟他签订保障合约。”
“事情就是这样的,本来这应该不是一件难事,谁能想到对方一拖再拖,约翰他们时常找不到对方,这次临时过去,也是早晨听邮差带来那个人回家的消息,才匆匆的出门。”蒙德尔登太太补充道。
四月苏芮生病的时候,布兰登上校来到伦敦,后来被约翰爵士一封信叫回去,就是为了佃农的事情。
没想到过去两个月,这件事情竟然还没有解决。
可想而知,那位工厂主多么的难缠。
德比郡,彭伯利庄园。
老达西先生的房间外,聚集着达西家的大部分亲戚。气氛压抑,所有人的表情都十分凝重。因为他们尊敬的庄园主,已经处于弥留之际。
医生从房间出来,沉默地摇头,让大家的心都跌倒了谷底。
没过一会儿,老乔治威克姆从房间里出来,他的眼睛往人群里一扫,快速找到自己鹤立鸡群,继承了他和妻子全部优点的儿子,招手叫他过来。
“乔治,达西先生想要见你。”
“是的,父亲。”年轻的乔治威克姆,跟着他的父亲,在众人惊讶诧异的目光中,昂首阔步走进了老达西先生的房间。
沉闷的房间里,光线晦涩,味道并不好闻。
男主人已经在床上躺了几个月,严重的时候,连生理问题都是在床榻上解决,房间哪怕经常开窗通风,可还是残留着一股腐败难闻的味道。
乔治威克姆表情不变,走到床边。男主人的一对子女正在跪在床榻上已经弥留的男主人面前,聆听他最后的嘱咐。
“达西先生,小乔治来了,您若是有话跟他说,就尽管吩咐他吧。”老乔治威克姆出声提醒道。
乔治安娜和达西对视一眼,让出位置给这个被父亲几乎视为亲子的年轻人,到一边继续抹泪。
达西安慰了妹妹几句,余光瞥到一旁的老乔治威克姆,朝他靠近了一步。
“威克姆先生,我听说你最近惹上了一些麻烦,有一批人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