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乔治安娜总算结束了热情的拥抱,苏芮一边用着她带来的茶点,一边状似不经意地询问
“你一个人在伦敦,家人都不在身边,他们怎么放心”
“我原本一直住在肯特郡,也是最近才来的伦敦。因为开春的时候,我父亲突然生了重病,他们怕我被传染,所以将我送到伦敦,让我暂时在这里的学校读书。如今哥哥放心地来伦敦,一定我父亲的身体好一点了。”
“原来如此。”
放学之后,苏芮便带着来接她的欧文太太和乔治安娜一起,住进了达西先生在伦敦的宅邸。
达西宅邸比布兰登家要豪华的多,总共有五层那么高,豪宅占地面积很广,周围中满了高大的杉树,门前还有个巨大的水池,池边伫立着仿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像,擦得雪白干净,处处透着典雅。
“果然是不同寻常的人家,难怪达西先生草木皆兵了。”苏芮突然有点理解达西,不过对方的傲慢行径并没有因此得到她的原谅。
“伊丽莎,你晚上跟我一起睡好吗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邀请朋友住进家里,我老早就想体会一下跟女孩秉烛长谈,一起躲在被窝里说秘密的乐趣了,你会满足我对吗”
乔治安娜拉住准备去客房的苏芮,贴着她开始撒娇。她知道只要自己稍微央求,对方就会满足她的心愿。
果然不出她所料,苏芮点头答应了她的请求。
欧文太太住进客房,她刚开始还有点放不开,但乔治安娜身边有个跟她年纪相仿的安妮斯利太太,谈吐优雅得体,为人和善大方,她们很快就成为莫逆之交,几乎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一夜过去。
苏芮一大早就被精力旺盛的乔治安娜拉到豪宅后面的草地上去骑马,在达西家这片广袤的土地上转了一圈,两人兴尽而归,共进早餐。
“我一般吃过早餐会练两个小时的钢琴,吃过午饭,午睡一小时,下午继续练琴。伊丽莎,你可不要嘲笑我,我的生活向来就是这么的无趣。”说这话的乔治安娜已经坐在了钢琴前,可见她是个非常自律的人。
“其实我跟你差不多,每天除了练琴画画之外,几乎没有什么有趣的活动,”苏芮说,“确切的说是在伦敦没有有趣的活动,如果是在庄园里,我就可以出去骑马,说不定还能跟布兰登上校一起去打猎”
苏芮说话的声音忽然顿住。
上学的这一个月以来,她几乎没有主动跟人谈及布兰登上校,她以为早已经把这个人连同一些烦心事全都抛之脑后了。结果他的名字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被说出来,就好像这个人她从来都没有忘却过,已经渐渐的融入她的生活。
“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谈到你的保护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乔治安娜有些好奇。
苏芮收拾心情,稍微回想了一下,道“他是一个非常温柔可靠的人,虽然总是很严肃,但我知道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我的人。”
“那他跟我哥哥还真是有点相似。”
乔治安娜对苏芮的身世有几分了解,她自己的母亲也去世的很早,对苏芮的某些经历感同身受,她起身将苏芮抱住,略显婴儿肥的小脸在苏芮的脸颊上蹭了几下,“伊丽莎,你放心,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以后我也会像你的保护人一样关心你爱护你。”
苏芮拍了拍她,笑知着道“好啦,我们不要把气氛搞得那么悲伤,你来弹一首曲子给我听吧。”
乔治安娜欣然应允,坐回钢琴前,拿出她苦练十年的功夫,将一张极为复杂的乐谱变成一首欢快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