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尸”
“是的,是两名成年男性,他们都是住在城里的无业游民。”布兰登上校解释道。
布卡先生将托盘放在茶几上,往精美的东方瓷器里,倒入刚刚泡好的红茶“难不成是发生了凶杀案吗被人谋害之后,抛尸运河当中真想不出来两个无业游民会得罪什么样的人”
“这倒不是,据报纸上的消息称,他们的身上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应该是醉酒之后不小心掉进水里淹死的。警方查到他们的身上沾染了某种运河码头独有的特殊的涂料,所以断定死者应该是从在运河码头掉进水里淹死,被水流冲走。当然目前没有排除他杀可能,因为据死者的亲朋好友称,他们完全没有可能到码头去。那天跟他们最后见面的酒馆老板说,听见他们聊天,说接下来要去咳咳,总之并没有去码头的打算。”
“伦敦什么时候已经如此的不安全了,谢天谢地,伊丽莎小姐你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布卡先生将一杯热茶递给苏芮,但是她却久久没有接,目光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布卡先生关切地呼唤“伊丽莎小姐你怎么了”
苏芮恍然间回过神,勉强笑了一下,道“我突然有点不舒服,想要回房间休息一下。”
说罢,也不管其他人是什么表情,提起裙子便往楼上走。娇艳的小脸上血色尽失,表情凝固,上楼的时候脚下还踏空了一次,差点摔倒,爬起来继续往上。
随后众人听见砰地一声关门,客厅里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良久,布卡先生有些担心地开口“刚刚的新闻,一定是把伊丽莎小姐给吓坏了,我们都忘了,她只是个还不到十八岁的小姑娘。艾玛,你快点去问一问伊丽莎小姐需不需要一些薰衣草药水宁神,或者给她送一杯热茶。”
艾玛得令上楼,不过片刻又到客厅。
“我敲门后,伊丽莎小姐说她想要独自躺一会儿,叫我不要打扰她。”
房间里,苏芮坐在梳妆台前,默默地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极具脆弱之美的面孔。
一股陌生的感觉油然而生。
苏芮触碰脸颊,镜子里的人跟她做相同的动作,可她还是觉得不真实,就好像从来都没有仔细看过这张脸一样。
自从布兰登上校读完那篇新闻之后,她脑子里杂乱的记忆纷至沓来。
河水土腥的味道,伴随着一股烂木头泡在水里发臭的馊味,弥漫在凉意十足的晚风之中。被夜风吹拂的金发和裙摆,倒映着细碎月光的河面,都让夜晚显得格外温柔。
修长纤细的指尖,将一缕乱发绕到耳后,低垂睫羽,少女把目光投射到波光粼粼的河水中,水面两个身影拼命地扑腾着。
开始他们还脏话连篇的谩骂,不消片刻功夫,只剩下可怜巴巴的祈求。
“救命,救救我,求求你。”
“对不起,我们错了,我们不该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
惊慌,恐惧,以及震惊,在被大冬天的泰晤士河凉彻心扉的醉汉们,此时此刻,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眼前单薄脆弱,仿佛用力就能捏碎的少女,明明是个无处可逃的猎物,现在却露出了猎人般的姿态。
高傲地伫立,眼神睥睨。
而刚刚她还是全然相反,惊恐慌张害怕的表情,柔柔弱弱地的,将他们的戒备心降到最低,引他们到码头,趁他们不注意,用力将他们推下水。
一月的天气太冷了,河水浸湿厚重的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