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长的书册挡在面前, 露出一双小鹿似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案后的白衣男子,痴痴的仿佛一块望夫石。
楚娆这两日心情舒畅极了, 尤其从中秋那晚回来,她的脸皮愈发厚了起来。
人么总是贪心的,她抱了一次,就想抱第二次, 然后她就突然想通了, 反正祁苏的脸上总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那她还兀自羞涩什么, 他可是她的夫君呢
大概是楚娆的视线太过明显,祁苏被这么看着颇有些不大自在,他轻咳了一声,“楚娆, 你有事想与我说。”
“没有呀。”
“那你从早上到现在, 呆在这作甚”
“看书。”楚娆举起手中捏着的蓝封皮, “喏, 这本,我都看了快一半了。”
“回你房里看。”
“房里太暗了,我眼睛疼。”
祁苏抬头拢眉, “书房不暗”
楚娆闻言捣蒜似的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的圈椅,“一点都不暗, 我坐的那个位置是正正好好对着日头的”
“”
楚娆见祁苏垂眸不再理她,心里也不难受,她现在是彻底摸透了祁苏的性子,对着他,只要赖着就行。
这是她的强项,她两个哥哥都是这样被她折磨过来的。
楚娆兴高采烈地蹦跳着回座位,恰巧四九抱着一堆信笺进门。
“夫人好。”四九先把怀里的一堆整齐地捧放到桌子上,然后捏出其中一封,“夫人,这是云珠寄给您的。”
“云珠”
云珠这次回乡探亲是久了些,这算来还是第一封书给她的信。
楚娆疑惑地展开,然而越看,眉头皱的越深,到最后,双眉都像是拧在了一块儿。
出嫁之时,就是因为记得云珠会嫁与别人作妾,活的憋屈,她才执意要将云珠带在身边,可没想到,这件事虽然推后了些,但还是教云珠给遇上了。
云珠当初回去是听说她爹病情严重,现在看来分明就是骗人回去的伎俩。
这封信写的仓促,错字也多,皆是求着她过去搭救的内容。楚娆认得这是云珠的笔迹,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苦难法子托人带过来,信戳上的日期都是四五日以前的事了。
四九伸长了脖子补了一句道“夫人,小的听门房的人说,送信来的是一个丰州过来走商的贩子,所以耽搁了些时辰。”
“嗯。”楚娆猜也是。
她的手里捏着信,不管如何,她和云珠自小一起长大,有着姐妹般的情谊,要她就这么放任,实在是做不到,况且她毕竟知晓云珠后面的郁郁寡欢,总得做点什么才行。
楚娆看向祁苏,犹豫了几息,道“祁苏,我想去丰州找云珠。”
“我一个人去就好。”
出嫁了的女子说出这等话,其实很不妥帖,她想出门便出门,还算是个远门,哪有这种道理。
如果祁苏不那么体弱,或许楚娆会央着他一道去,但现在正值秋季,她是万万不会让祁苏出门的,所以她只能自己去。
“为何。”
楚娆从未想过祁苏会问他缘由,要么同意,要么不同意,他实在不像是会关心别人作何事的人。
但左右她没打算瞒着什么,老实道“云珠被她爹娘关起来了,要把她卖给别人作妾侍,所以我想过去带她出来。”
“你凭何带她出来。”祁苏收回放在书上的视线,凝眸看向楚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