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呼吸微滞,轻声问道“他还好吗”
“不太好哦,”狐狸比了个鬼脸说,“每天就像死了媳妇一样,还欺负小奴”
想到他那副沮丧的神情,阮轻忍不住笑了。
“掌门不想见他吗”
阮轻笑容微僵,沉默了。
上陵大战那天,阮轻亲眼看着靳十四一剑刺穿燃冥的喉咙。
她无⿰去恨靳十四,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更不知道来日如何面对姬夜。
如今他守在上陵,站在皇室那边,与她为敌。
或许他们这辈子都不会相见了,阮轻有些遗憾地想。
“不想见就算了,”小狐狸说,“我去跟他说一声,让他回去”
阮轻怔了片刻,诧异抬眸,“你说什么”
“啊”小狐狸迷茫地挠头,“掌门不是不想见他吗”
阮轻竟有些紧张,指微微颤了下,“他也来了吗他在
哪”
小狐狸“啊”了一下,张了张唇,说道“他就在山门下面。”
那一瞬,欣喜如烟花般涌了上来,在心头绽放开。
阮轻气笑了,看着小狐狸,恨得磨牙,“好啊你他来了你也不跟我说”
小狐狸撇撇嘴“小奴不是在跟掌门说吗”
阮轻势要捏小狐狸的耳朵,狐狸大惊失色,“嘭”地一下变成原形,红色的尾巴在空中扫了个圈,直挺挺地扬着,慌忙逃走了。
阮轻取出天音螺,往其中注入灵力,片刻后传出男人的声音,不咸不淡的,唤道“阮掌门。”
“嗯,云荆殿下,”阮轻嘟哝,“从前叫人心肝,现在叫人阮掌门了”
云荆愣了下,僵硬地说“轻儿。”
“嗯”阮轻双捧着天音螺,垂着眼睑,卷翘的睫毛颤了下,咬着的唇松开,低声说“十四,我疼”
那一刻,云荆当即就慌了,声音发着抖,急急忙忙说,“哪儿疼轻儿,你在哪,我来找你,轻儿,轻儿,对不起,现在还疼吗”
“疼,”阮轻抓着衣襟,身体不住地打颤,“我想见你。”
“我来找你,轻儿,我很快就来,”云荆慌忙爬上山,撞开个守门的弟子,急道,“等我。”
阮轻收起天音螺,传令守门弟子放行,不出多久,屋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他说来就来,没有让她久等,也没有让她失望。
还未见到他,阮轻心里的伤却仿佛已经在愈合了。
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外,眸光与她对上,阮轻眼眶倏然红了。
云荆穿着一身黑袍,衣角还带着血渍,绑着高马尾,额前垂了些许碎发,挡着一双淡水琉璃般的眼睛,面容有些狼狈,他怔怔地看着阮轻,紧接着一冲进屋里,单膝跪在她床榻前,双颤巍巍地捧起她的,抽了口冷气,颤声说“轻儿,轻儿,谁你害成这样的我去杀了他”
“我自找的,”阮轻咬咬牙,“云荆殿下,你别再杀人了。”
稀疏寻常的一句话,云荆却犹如挨了一记重击,一时头晕目眩,他仰着脸看着阮轻,嘴角抽了抽,像哭又像笑,伸手去摸她的脸,低声说“对不起,对不
起”
他喃喃地重复着,眼泪从眼角滑下来,一只手握着阮轻冰冷的双,另一只手捧着她苍白的脸,心疼得一抽一抽,他说“轻儿,我不会杀人了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阮轻抓着他的,贴到心口,拿在唇边轻轻碰了下,低声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