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东忽然叫她“叶流西”
叶流西惊得豆腐都掉了“啊”
昌东转头,隔着人群的缝隙看她“今天我不想挨打,也不想惹事,给你多少钱能帮我摆平”
叶流西毫不迟疑“八百”
昌东点头,他端起餐盘,往身后隔几排的餐座走,为首的那人反应过来,跨步去抓
说时迟那时快,叶流西一脚踹了张长凳过来,直冲那人膝盖,那人忙不迭收腿,正狼狈间,叶流西已经过来了。
那人倒是讲道理“姑娘,我们只找昌东,这事你别管,伤了你就不好了。”
叶流西说“没事,尽管朝我身上招呼,实话跟你说,昌东早料到你们会来,我是他专门请来的”
她压低声音,凑近了些,但确保对方的人都能听到“全国三届武术冠军,这里地方小,我们出去找个宽敞的地方,也别一个一个上了,浪费时间,你们一起上。”
说完,伸手揪住那人肩胛处,连拖带拉出去了。
肥唐眼睁睁看着一行人离开,独守一张餐桌,觉得孤独非常,过了会,觍着脸,又去和昌东拼桌了。
快傍晚的时候,肥唐拉回最后一趟物资一车的瓶装矿泉水,按昌东的算法,考虑到生活用水,一人一天8瓶计,储了10天的量,也要10箱。
推门进来,昌东在推刀刻皮,桌面上无数碎屑,大概已经这么坐了一下午了。
肥唐说“哎,东哥,西姐回来了,你看见没”
昌东说“是吗。”
“炖排骨呢,记得吗,她车里锅盆炉子都有,我刚经过,水才开,估计要炖一阵子终于改善生活了,其实自己炖也挺好,干净,那些外头买的,指不定用的什么地沟油黑心料”
肥唐嘟嘟嚷嚷,上厕所去了。
昌东放下刻刀,走到窗边,把窗子起开缝隙。
天已经快黑了,她车子的后车厢门打开,灯打亮,像是摆摊,灯光正中罩着个炭火炉子,炉子上小锅的锅盖时不时被推起,白色的蒸汽突突往被灯光染黄的暮色里冒。
叶流西裹着军绿色的棉衣坐在小马扎上,很专注地看锅,偶尔掀开盖子,拿勺舀点汤出来,尝尝咸鲜。
很多人前热闹的人,人后都特别安静。
昌东关上窗。
明天是西行第一天,往常他带线,第一晚会住鹅头沙坡子。
昌东回头。
“你是住酒店的吧”
昌东嗯了一声,随手指了个方向他住的酒店算是那旗镇上最好的,也最显眼。
“晚上能去你那洗澡吗”
她解释“反正你付了过夜的房钱,洗澡水不用白不用,省得我去公共浴室洗了。”
昌东皱眉“你家里没洗澡间”
叶流西拿起西瓜刀,刀背在车厢上敲了两下,响声咣当咣当的。
“我就住车里。”
昌东送车子到镇上最大的汽配店作行前维护,接手的师傅见车子模样不起眼,起初很是漫不经心,真到紧固排损时才看出端倪,不时一惊一乍“兄弟你真懂行啊,这改装绝了”
昌东没吭声,盘腿坐在一边的地上,朝工人借了纸笔,慢慢地勾画路线图。
两年了,大多时候都困在回民街那个几平米不到的后台,逼仄的空间里除了幕布就是皮影,忽然间,像平地起了风暴,把周遭的炫目色彩零碎声响刮成齑粉,极目四望,还是身处万里戈壁。
他早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