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晓失眠了, 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兴奋到半夜两三点睡不着的感觉。
她抱着小熊在床上左滚右滚,一想到甜蜜的画面,就止不住地勾起嘴角, 躲在被子里偷笑。
季、扶、倾。
她在舌尖一遍遍地默念他的名字。
这棵高岭之草,很快就要移栽到她家门口了。她要给他修一座漂亮的篱笆, 再插一块木牌,写上“黎晓专属”四个大字。
持续兴奋的后果就是,第二天一早,她起床的时候顶着两团乌黑的熊猫眼。
想到待会儿在校门口就能看见季扶倾,黎晓如临大敌。哪怕早饭来不及吃,也得想方设法把这两团黑眼圈给压下去。
黎晓上了公交车,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她看向车窗外,天光虽亮, 晨曦却被厚厚的云翳遮挡,空气里有一丝闷潮感。
摇摇晃晃的车身又在提醒黎晓昨天晚上在大巴车上发生的事, 明明只是几个小时之前的事, 却仿佛已经过了许久。
她不会是在做梦吧她握住座位前的横杆,冰凉的金属触感告诉她,这一切不是梦。
“c大附中, 到了。请从后门下车。”
甜美的播报声打断了黎晓的思绪, 她收拾东西下车。
时间尚早, 她对着公交站台广告位的玻璃反光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
趁人不注意, 她把裙子又往腰上提高了一些,这才去斑马线过马路。
校门口有几个戴着红袖章执勤的纪检委员,她的目光逡巡一圈,并没有看到季扶倾的身影。
不过,她看见另一个老熟人, 费子阳。
黎晓走上前去,在他眼面前摆了摆手,自信say嗨。
费子阳见了她,眉头一蹙,问“你来做什么”
黎晓直截了当地问“季委今天怎么不在”
费子阳立刻警惕起来,说“你找季委干什么我警告你啊,离我们季委远一点。”
“我想见他,不行啊。”黎晓完全不把他的话当回事。
“嘿你是季委什么人”费子阳阴阳怪气道,“哪儿凉快哪待着去。”
“我是他什么人”黎晓沾沾自喜地卖弄关子,“你觉得我跟他是什么关系,我们就是什么关系咯。”
费子阳“”
昨天晚上黎晓前脚刚走,季扶倾后脚就跟上。
旁人可能察觉不出这件事之间的联系,可费子阳认识季扶倾那么久,知道这其中八成有什么蹊跷。
黎晓今天一早就来他面前耀武扬威,蹬鼻子上脸。他更不敢把话说得太死鬼知道季委跟她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啊
哪怕费子阳再不愿意承认,也很难将他俩定性为纯洁的同学关系。
费子阳冷哼一声,不屑道“你就仗着有人惯着你我们季委对你,那是深谋远虑。你小心点儿啊,当心玩火烧身。”
黎晓眨了眨眼睛,问“深谋远虑,什么意思”
难道季扶倾已经在考虑他俩孩子叫什么名字以后上什么小学了吗天呐,她还没有那么心急呢。
谁知,费子阳洋洋得意地说“就是惯着你,惯到你忘乎所以,然后等你栽个大跟头说白了,就是放长线,钓大鱼。养鱼,你懂吧”
黎晓一时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她懒得和费子阳兜圈子“你告诉我,季扶倾人在哪儿”
费子阳也懒得和她掰扯“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黎晓的声音瞬间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