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逐渐炎热, 江水波光粼粼,日光下的水流晃荡出来的星光,能照得人眼睛眩晕,有调皮的鱼儿不畏强光, 从水底跃然一跳。
段枢白亲笔写下的文书和信物也随着疾驰而去的船只一路前往原州调兵谴将。
所有的事情似乎尘埃落定。
送走了舅舅, 萧玉和与段枢白一起坐马车回去,在马车上搂着自家夫君的胳膊, 不免扭扭捏捏,他知道了舅舅帮忙来借兵的事。
萧玉和看着车顶悬挂的一排流苏, 心中惶惶不安, 他扭着自己的衣袖, 借兵这样的大事, 不管怎么想,他都有点害怕, 在某一瞬间,他想起了几桩祸国妖妃之类的传闻
同床共枕好些年了, 段枢白怎么会瞧不出自家夫郎的不对, 他把人揽进怀中, 轻轻问道“怎么了这幅坐立不安的模样,坐针上啦”
他一边问着,单手解开自己腰间的酒囊,仰头几咕噜的喝下几口。
靠在对方宽阔的胸膛上,萧玉和才觉得心安了不少,他闻着马车中逐渐扩散的酒香,大脑开始昏昏沉沉,气息也加粗,“我,那个,你答应舅舅帮助什么大舜二皇子,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
说出来这句话,萧玉和脸色发白,心中无比紧张,脑袋里嗡嗡想着,实际上从小到大,他就没想过要找一个权势大的男人嫁了,然而他却误打误撞
想起自己看过的话本,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开始向书中的祸国妖妃、蓝颜祸水之类的靠拢。
他心中不禁开始担心,他会不会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最后和他家夫君“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越是想象,萧玉和的思维越是发散,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段枢白喝酒的动作一顿,将嘴里猛烈的酒吞咽下去,如果不是他心理承受能力强,他都能被酒水给呛死。
放下酒囊,段枢白转过头,身旁的萧玉和面色苍白,有那么一点弱不禁风的绝世美人调调,他抬手学了个颇为轻佻的动作,用食指挑起绝世美人的下巴,画面如同一个暴君在打量亡国美人一样,美人凄迷的抬起美眸哀求他。
萧玉和容貌绝色,一双美眸顾盼生辉,这么低下头俯视他的时候,在他一颦一动之间,段枢白蓦地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于是他原本想开口说些什么的,但是此时却沉默欣赏一下他家夫郎的美貌。
论做祸水,他家夫郎从外表上来说,是合格的。
萧玉和原本还惶惶沉溺在自我构建的祸水梦里,但是下巴被抬起半天,后颈非常不舒服,他心中的惶恐淡了,变成了好奇,“夫君,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段枢白也从自家夫郎的美貌中清醒,随意应答了一声,冷静道“哦,我在你脸上找东西呢。”
“啊找什么东西。”
“金子。”
萧玉和不解“”
萧玉和和自家夫君对视良久,从对方眼睛里读出“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这句话后,瞬间恼羞成怒的把人推开。
气鼓鼓转过身生闷气不理人了。
段枢白失笑,从身后搂住他家夫郎的细腰,把玩着他腰间的玉佩,贴在他耳畔道“生气啦”
萧玉和小猪哼哼唧唧几声,阴阳怪气的转过身来,捏着声音柔情似水道“段将军,玉和还要靠着段将军的权势为母族谋权利呢,哪敢生将军的气。”
段枢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