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千席将口中的枯草吐出来,侧躺在船板上眼珠子转了转,其实,到了阳州,若是段枢白对他以礼相待,奉为上宾,让他违背誓言也不是件难题。
段枢白肯对他那般礼贤下士,事情也是可以转圜的。
符千席就这么在心里愉快地决定了。
“呕”
萧玉和突然泛起恶心,头昏目眩想要站起来却一个没站稳,眼疾手快的段枢白连忙从身后抱住他,萧玉和没有控制住,直接吐了他一身,段枢白将人拦腰抱起,对正在被萧玉和治伤的流民说道“我家夫郎晕船,我要抱他去船舱了休息了,等到了阳州,再让大夫疗伤吧。”
流民们受宠若惊“我们的病不碍事的,将军快抱着夫人进去歇息吧。”
萧玉和晕船严重,段枢白在一旁心疼不已。
萧玉和把胃里面的东西都吐空了,段枢白脱掉自己脏了的外套,蹲下身子给他擦拭身体,为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让他睡在软榻上“乖,别说话了,好好休息。”
“晕船就不要逞强,都怪我不好,纵容你留在外面。”
萧玉和模模糊糊躺在软榻上,难受的眼泪逼了出来,他弱弱的喊道“夫君,我好难受”
段枢白心疼地在他眉心的朱砂痣上亲了一口,“难受就睡一会好不好,夫君守着你。”
“你不准走。”
“好好好,我不走,守着你,好好睡觉了,不许说话。”
萧玉和半昏睡着枕在他的大腿上,段枢白不住地摩挲他的背部,不久后,萧玉和彻底昏睡过去,段枢白将他侧放在美人榻上,摸着他的额头喃喃道“每坐一次船就得晕一次,看来以后真得把你哄睡了,再抱到船上去。”
五艘大船抵达阳州。
段枢白抱着睡着的萧玉和下船,指挥着人员安排流民下船。
张长乐早就收到消息,说有大船靠岸,赶紧快马赶来见人,一见到段枢白,他就高声哭诉道“将军,你怎能独自丢下长乐,带着夫人去宣州逍遥”
见到睡着的夫人,张长乐声音骤然一停。
“嘘嘘嘘”段枢白竖了一根手指在嘴前嘘声,他斜睨了一眼张长乐,随后抱着萧玉和,将他放在马车上躺好,让秋然在他身边伺候着,这才回去应付张长乐。
“将军”张长乐装模作样的抹眼泪“长乐好苦啊”
“停停停,别假惺惺摆这种样子,恶心死了”段枢白作势要打他。
张长乐歪头躲过,看着一个个下来的流民,疑惑道“将军,你不是说四五天后回来吗怎么昨天去今天就回来了,还有,这些人是”
段枢白叹了一口气,“出意外了,我就提前回来,这些人是兼州来的流民,兼州今年发大水,将他们的家园冲没了,正好我们新阳城缺人,我就给收到阳州来了。”
“你安排一下人,好好安置他们吧。”
张长乐哭丧着脸,“将军,你可真会给长乐找事情做,长乐都辛苦工作两天了。”
段枢白勾起嘴角,拍拍张长乐的肩膀,痞笑道“能者多劳,我的心腹爱将,好好工作吧”
张长乐哭丧了一会儿脸,继而正经一脸严肃道“将军,幸好你提前回来了,昨天发生了一件大事,还需要将军你来定夺。”
段枢白也严肃了表情,问道“什么事”
“这事,还得回到新阳城来慢慢细说。”
“好,先安顿流民,回去之后,你再和我慢慢说。”
段枢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