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水萍皱眉“现在市场搞活了, 城里什么都买得到,哪儿用得着老家送”
“狗蛋没上过学吗他学没学过其他手艺,比如说杀鱼杀猪”
“没有”于水萍看起来有些不高兴了, 她还是耐着性子回答, “我弟弟什么也没学过, 那时候也没有特殊学校,像我弟弟这样的给口饭,没让他挨冻受饿在村里已经很不错了。我们村里有一户人家生了个脑瘫儿, 差点扔山里喂狼。后来说是送走了, 可谁也不知道送哪儿去了我爸妈好好把狗蛋拉扯大, 还教他干活做饭, 已经很对得起他了,再说自从家里条件好了, 也没亏待过他, 我们也常回去。”
小郭看她语气不太好,只好道“我们并不是指责你们没有照顾好狗蛋,只是例行询问, 请不要有情绪。”
于水萍叹口气“我也不想有情绪, 可我们确实没跟杀猪的接触过,刚才反应大是因为我们都不爱跟这些下九流沾上边, 怎么说我俩也是坐办公室的。”
于富义似乎觉得妻子这样说太过高傲,又忙补充道“警察同志, 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的难处, 村里那些人总打听我家在哪儿, 背着半麻袋玉米棒子就跑来蹭吃蹭喝,还要把鸡啊蛋啊放在我们这儿暂存。有次阳台上的鸡搞得到处都是鸡屎,那个味一个月也散不了。还有次一个远亲扛了两条猪腿来, 我还以为是送我家的,真是受宠若惊啊谁知道人家只是放一下。”
顾平安听得都头疼“为什么要放一下是来城里卖的暂时卖不出去”
于富义叹气“也怪我这工作帮不上他们的忙。他们求人办事,人家没收,还想着再转送别人,就扛到我家先放一下,还让我给腾下冰箱,你说那么大的猪腿怎么塞冰箱里老两口抹不开面子,我跟水萍可不惯着他们,闹了一场,又搬了家,这才清净下来。”
于水萍说“别说我们俩了,就是我女儿那么好脾气的都烦了他们,说谁再把家里地址跟村里人说就跟谁翻脸,所以我们一听你们问什么屠宰行业,就有点烦,赶紧说没有。怎么说呢我们也不是没人情味儿,是真不想再兜揽他们了。”
顾平安还是觉得怪怪的,但这个话题却不好再问了,于是她换了话题“你女儿呢家里孩子都不在”
于水萍听她提起孩子,笑容柔和多了“大儿子上班呢,小女儿上学去了,都没在家。”
“一儿一女啊你们夫妻两个都姓于,倒是不用争执孩子跟谁的姓了。”
顾平安这话一出,于富义脸色就沉了沉,倒是于水萍仍旧笑得温和“那是啊,当时我跟孩子爸结婚,确实有这个原因,都姓于,也别说入赘的话,谁当家做主都是于家。”
于富义好像也只是有些不自然,这时笑道“是啊,一笔写不出两个于字,我们家都是老人当家,没那么多事。”
顾平安还以为于富义改过姓,但又不好直接问,才会试探一下,哪想到人家本就姓于,倒是他们还没调查清楚就跑来,有些疏忽了。
小郭又问他家儿子在哪儿工作,女儿在哪儿上学,两口子提起儿女都十分骄傲。
于水萍说“我家老大在卫生所呢,不像医院那么累,待遇特别好。小闺女在北师大学的教育管理,还拿奖学金,都不用家里给生活费。”
她还特别热情地从墙上摘下挂着的相框,给顾平安看,“这是我儿子跟他女朋友,一个单位的,年底就结婚,这是我们一家子去北京玩,小闺女给拍的。”
于富义也在一边夸自家女儿特别懂事,“学习从来不用人管”
这一家子不管从老到小,生活条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