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坐到临时搭的桌案前,提起做记录。
医务兵没料到郭若君也会这么说,尴尬极了,挠了挠头,不知所措。
陈阳抿了抿唇,收回了落在郭若君身上的目光,催促医务兵“动手吧,快点。”
“哦。”医务兵拿着棉球正好沾消毒水,忽地一只手伸了过来,拿走了他手里的棉球,“你去看看昨天几个轻伤的村民怎么样了,要是情况没好转,让他们过来再处理一下伤口。”
医务兵如蒙大赦,飞快地点头“哦,好的。”
然后拔腿跑出了医疗帐篷。
郭若君没有看陈阳,也没有说话,直接拿起酒精倒在棉球上,然后擦在陈阳的伤口边缘。
“啊”酒精碰触到伤口,火辣辣的疼,疼得陈阳忍不住叫了出来。
叫出来后,他觉得很尴尬,耳根迅速泛红,都不敢看郭若君的表情。她肯定会嘲讽自己吧。
可郭若君什么都没说,先用酒精给他的伤口消了毒,然后将化脓的地方挑破了,挤掉,接着上药、包扎,动作利索又迅速。
陈阳低头看了她一眼,她侧脸坚毅,面无表情,甚至都没看他一眼,仿佛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明明昨晚说好就当陌生人的,但不知为何,这一刻,他心里忽然堵得慌。
“好了。”郭若君给伤口打上了结。
陈阳松了口气,赶紧站了起来,干瘪瘪地说“谢谢。”
说完就要走,但却被郭若君给叫住了“等一下。”
陈阳回头,
不解地看着她。
郭若君拿起注射器“你的伤口在发炎,给你打一针青霉素消炎。”
一想起要被郭若君扎屁股,陈阳就尴尬得脸爆红,他很庆幸这些年在高原上被晒黑了,就算脸红也看不出来。
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挠了挠头,他讪讪地说“这个我觉得还好,不用了吧。”
郭若君哂笑了一声“等一下,小罗回来给你扎针。”
陈阳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点不痛快,至于具体哪一点,他也说不清楚。
直到打完了针,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他心里这点不舒服还没消散。他想,可能是因为这次相逢,郭若君的态度较之从前变化太大的缘故,他有些不适应吧。
但他告诫自己,郭若君这样的态度才是最好的。不然回头被人知道他们认识,又要解释他们过去认识的渊源,麻烦。
“连长,好好的你叹什么气啊”昨天催着他去看医生的小战士石利打了个哈欠问道。
陈阳闭上了眼睛“睡觉,你不够困吗”
好吧,连长的心情又不好了,石利赶紧闭上了嘴巴和眼睛。
一觉到天亮,新的一天开始了,这天依旧忙碌,不过较之过去两天稍好了一些,算是暂时安定了下来,不少村民趁着天亮,还没下雨的时候回家取粮食,也有的去捡柴生火做饭。
接下来两天都没下雨,情况逐渐好转,陈阳的手也好了许多。他每天去换药,有时候是郭若君,有时候是医务兵,医疗帐篷里都很多人,他跟郭若君没说上两句话,就跟普通的医生和病人没什么区别。
本以为一切都会很快归于平静,哪知到了第四天晚上,半夜的时候,天上忽地又下起了暴雨,这场雨比以前的更大,硬币大小的雨点密密麻麻的砸下来,砸到人脸上,生疼生疼的。
漆黑的夜晚下这样的大雨,伸手不见五指,大家都没法动,只能躲在帐篷里,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