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看向何蕊,和煦笑道“夫人莫非还怕羞么娘娘便如我们的长辈一样,不必拘泥了。”
何蕊这才跟着起身,两人在殿内跪了一跪。
这日两人出宫后,赵宗冕才得闲回来。
西闲跟他说起关潜夫妇来拜之事,问道“皇上怎没见他们”
赵宗冕道“今天才得的急报,北蛮那边起了一场瘟疫,死了好多牲畜。”
寻常之人听了必然不解,北蛮的事又跟中原有什么相干
但西闲一想就想到症结,惊道“北蛮靠着牲畜过活,过了九月天就冷了,他们若是没有牲畜这个冬天就难过了。”
北蛮人的口粮若是没有了,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虽然先前给雁北军打的很惨,可经过这几年的休养生息,已经恢复了一些生气,而且涉及口粮便涉及生死,就算是拼命,他们也要搏一搏的。
只怕边关又将不安宁了。
赵宗冕见西闲果然明白,点头道“幸而是雁北军的斥候发现了此事,及时回报,现在布置还来得及。”
西闲听了这个消息,心里莫名地有些慌,道“又要打仗了吗”
赵宗冕瞧着她眉间有些忧虑,便笑道“怕什么,又不是没打过,本来不想告诉你,怕你觉着朕怠慢了潜儿,如今告诉了你,却又添了你心上忧愁。”
西闲望着他的笑意,突然间没来由地想起他去白山那一夜。
不管过去多久,一想到那夜,眼前似能看见在晨曦之中那离开自己的赵宗冕的背影,以及她那声想叫住他而又没有出口的呼唤。
西闲靠近赵宗冕身旁,伸出双手慢慢地将他拦腰环抱住,可却不知说什么。
赵宗冕抚着她的背“怎么了”
西闲将脸靠在他的胸口“没什么就是、心里有一点慌。”
赵宗冕笑道“瞧你,以后在不跟你说这些了。”又道“对了,却有件正经大事要跟你商议。”
西闲因问何事,赵宗冕道“我想让泰儿跟苏尹清学游水。”
“啊”西闲很诧异,仰头看他,“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不是突然,是早就想着了,先前只是担心泰儿年纪小,可先前跟苏尹清说起来,他却说小孩子是最适合学的,而且从小学会了,有备无患。”
西闲笑道“什么有备无患说的好像泰儿会落水一样”
赵宗冕也笑了两声“原先朕没去过南边,没在苏尹清手下吃败仗的时候,也从想不到会给人摁着头差点憋死在水里啊。弄得朕现在看着水都心里慌的很呢。寻常连船都少坐。”
西闲也知道他跟苏将军的那点过节,便笑道“难道那次吃了亏后,没有痛下决心学游水吗”
赵宗冕道“一来因为太忙,没时间去学,二来大概就像是苏尹清所说,这得打小儿学,我这样年纪了,又差点死在那水里,如今唯恐避之不及,还要去学呢。”
西闲道“所以叫泰儿去学”
赵宗冕点头“不仅泰儿,等承吉承祥满一岁了,也让他们跟着苏尹清学。一技傍身总是好的。”
西闲觉着不可思议,笑问“一岁就能学”
赵宗冕道“是苏尹清说的,说在他家乡,才出生不多久的孩子就会水。朕还问他是不是水鸭子托生的呢。”
西闲本来因为北蛮的事而有些担心,可给赵宗冕三两句言语转开,她一心替三个娃娃思忖学习游泳的事,那份关于战争的忧虑才消失殆尽。
九月初,天气转冷。
德妃的病越发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