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地人多眼杂,且赵宗冕也在席上,天又开始零星下雨,赵启便同那密使来至水阁。
密使禀奏“已经知会了雁北知州陆大人,他也正在加紧对于雁北军的控制,只是镇北王那些昔日的将士们有人不肯驯顺,不知该怎么处置”
赵启说道“听说镇北王离开雁北的那天,有很多将领出城送他”
“正是,大概有一大半校尉以上的将官。”
“哼,他们的名字都记下了没有”
“呃若要统计应该是会记下的。”
“这些人通通杀了。”赵启突然冒出这样一句。
那密使也吓了一跳,迟疑着问“真的要杀吗算起来,足也有近百人,且这些人都是难得将才”
不仅人数众多,而且都是雁北军的精锐将官,都是跟着赵宗冕南征北战历练出来的,都是最能带兵的可造之材,就连这密使也觉着贸然杀了的话实在可惜。
太子喝道“这些人都是镇北王的铁杆心腹,留着干什么,能带兵又有什么用留着将来让他们反孤”
密使不敢再说,正要领命,突然听到阁子外有奇异的动静。
赵启吃了一惊,喝道“谁在外面”
半晌,有个声音微颤,却还镇定禀告道“殿下,是臣妾。”
赵启眼神微变,知道是谁了,忙对那密使挥了挥手。
密使见没有机会再说,犹豫着退了出去。
密使去后,赵启道“外头的是苏良娣吗进来。”
不多会儿,苏舒燕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那贴身宫女,行礼参拜。
赵启道“不用多礼,你怎么在这儿”
苏舒燕的脸色隐约泛白“妾身方才在席上多吃了两杯酒,太子妃体恤,叫妾身回房休息。”
“你不回去,怎么反在这里”
苏舒燕道“因看这水色清亮,所以过来观赏。”
赵启问道“那方才孤跟人说话,你可也听见了”
苏舒燕眼神微变,终于道“妾身并非有心偷听机密,请殿下宽恕。”
赵启的眼神沉沉,盯着她片刻笑道“不知者不罪,何况你是孤最宠爱的良娣,又有了身孕,就算听见了也无妨。”
苏舒燕回答“谢殿下开恩。”脸上却并没有什么宽慰之色。
赵启为了安抚她,便示意那宫女退到外间,自己走到苏舒燕身边“你有身孕,怎么不知保养还吃酒呢若是对小皇孙有碍,我可要责罚你了。”
苏舒燕勉强一笑“以后再不喝了。”
赵启道“不过今儿是你的好日子,喝两杯却也无妨,下不为例就是了。”
说了这句,赵启又含笑道“另外,方才你听见的那些,可记得不要对任何人透露,知道吗镇北王如今在京内,他那个脾气我听说先前还对你无礼呢,若知道了这消息,只怕他先把京内的天捅破一个窟窿。”
苏舒燕听他说起此事,便小声问道“所以,殿下要先处置雁北军这是要剪除镇北王的羽翼吗可镇北王迟早晚会知道的呀。”
赵启微微得意“到时候他知道了,没了羽翼,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落在我的手里。”
苏舒燕窒息“可是,不必说王爷劳苦功高,就算跟随他的那些人,也都是军功在身,而且杀了他们,以后如果有战事的话,又去哪里找可用之人呢”
“妇人之见,”赵启不以为然地瞥她一眼,“难道就他雁北军的人可用,其他人就都是脓包了不成都是你们这样想,纵容的他越发不可一世。”